丰富的头脑和外显的野心,使齐国与众不同,他们在漫长岁月中蛰伏成长,终于,百年之前,他们成为了大乾的对手。
一个始终不被看在眼里的小国,突然有了攻击中国的能力,更甚至,当年齐国入侵,险些颠覆了大盛。若非太上皇起兵,若非国内的团结,齐国的首都,也许此刻就安在长安。
说不上是激赏,还是愤恨,亦或是戒备,大乾与齐人的关系总归不怎么好。
齐国的使臣进入长安,拖长的队伍,载着精致的大木箱。有好奇的人从头数到尾,刚好一百箱,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齐人的马非常好,长鬃油亮,大腿结实有力,双目炯炯。
至于齐人,他们和他们□□的大马一般,虽然齐与大乾的容貌无异,但很轻易能够区分一个久居齐地的齐人,和一个久居大乾的乾人。很难说清这种感觉,如果一定要形容……
“很凶。”
大街两旁,云暮来也在楼里看热闹。刘寄奴描述他的直观感受,“即使相貌无异,身高无异,穿着打扮无异,但他们的气势很凶。就像……被套上铁口嚼的野兽。”
“白图昨日进城,齐国和白图,到底走在了一起。”
白图在齐国前面一天进城,要说没有碰头,很难让人相信。而且听说这次除了齐国皇室来人,白图也有一个公主来乾。倒没提联姻,或许是听闻了小皇帝大婚,来不及开口。
“他们一个西北,一个西南,外加胡搅蛮缠的北胡,”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圈,将茶杯包围,刘寄奴道:“很艰难。”
“以一敌众很艰难,百马伐骥同样很艰难。”
“陇右那边有动静,云家将没有回传,因为动的是魔教。魔教里出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进入陇右后就消失不见,我估计,他们的目的地是长安。”
无我山门大开后,云暮来就没再听到魔教这个名字,此刻听刘寄奴提起,他才想起那个书生打扮的封朝去,明明看着没武功,大乾武林面对他时,却总是有所顾忌。
刘寄奴接道:“蓝田刺杀那件事里抓住的武林人士,放了,大部分已经离开,但有些远道来的没了动静,很可能就潜伏在长安。最近城中看着巡逻严密,但其实情况坏透了。”
“这城里的情况什么时候好过。”
齐国使臣的队伍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齐国王子,华服之后,是一个白面阴柔的人,大雪天只穿了薄薄一层,五指如枯骨,指甲削得很利。此人右侧是个纹面的大汉,与他画风迥异,眼黑而唇红,怀抱长笛。
“那两人来历不详,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很可能是齐国的皇家供奉。”
刘寄奴顺着云暮来的目光过处,为他介绍,马队往后是文官,一个相貌寻常的人,刘寄奴介绍说,此人冷姓,在齐国的地位类似大乾的庞芳明,主掌机要政令,是齐皇心腹。
再有武将两名,老一少一,士兵若干。
士兵押运的木箱几乎一模一样,云暮来数了几个就失去兴趣,转头问:“齐国来人,道是寻到了中国千年前遗失的传国之宝——九鼎,要归还大乾。这箱子里装的莫不就是?但究竟是哪个箱子装着呢……”
“既然齐国说要归还,总会交到大乾的手上,现在猜也没用。”
“呵,他们哪里来的好心,肯归还国宝?九鼎曾是中国历代王权的象征,消失千年之久,不说齐国从哪里得到真品,就算他得到的确实是真品,却非要路远迢迢送来大乾,必是心存不轨。”
传国之宝,权利象征,却被他国寻回,再专程送来,这脸叫齐国打得啪啪作响。齐国倒是口风严实,之前半点不露白,临近长安才放出消息。
大乾顶替大盛,到如今不足百年,前朝余孽蛰伏,偶有作乱,今天齐国把九鼎送到长安,那大盛的余孽听到风声,肯定会想法设法来夺走,以壮威势。
还有那些山中隐藏的百家流派,他们几乎和九鼎在同一个时代出生,残喘至今,九鼎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