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起,道戒没有看他,刘拜合却是要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一扯绳,将两人甩到台前,刘拜合这常年在长安行走的公爷,认得他的人不少,他对李佑道:“刚才台下鼓噪者,背后指使者,都在这里。”
道戒一声不吭,他早被刘拜合封了口舌,而此刻沉默,就仿佛默认。至于另一个人,正是之前人群后第一个高喊‘判决不公’者。
众目睽睽下,李佑不得不接手人证,截至目前,这一切正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但他却无心高兴。
七年前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再次降临,为什么,明明……明明他在行对的事!
刘拜合见他沉默,只以为他尚未理清这些事情的关联,毕竟无论是之前两个和尚,还是这俩人,都未经由李佑之手,要他眨眼间理清这其中关节,太过强求。
刘拜合问他带来那人:“告诉大家,你是如何受佛门的指使,在背后煽风点火?”
此人居士,佛门虔诚者,不肯供言。刘拜合哈哈大笑,“你不言不语,却是真正承认,承认是佛门在背后指使你鼓弄唇舌!”
他如此不屈,却正正是告诉众人,刘拜合所言非虚。那人愤而脱口道:“就算是我鼓弄唇舌,但此案确实不公,道士草菅人命,就该斩首,而高家庄村民受其蒙蔽,小过可惩,至于高仪,高仪拳拳之心,正直坚毅,无过!”
他话一落,立刻有人叫好,此人接道:“众目所视,万人喝彩,可见我所说合情合理,是你们非要颠倒黑白,我才出此下策。”
“那你与道士何异?你也不过一番唇舌,就要将道士逼入死地,他既该死,你又如何?”
此人瞠目结舌,随即恨道:“小人岂能相比?!我自问行得正坐得端,道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又何错之有?”
“你也杀人,为何无错?”刘拜合哼道。
“你……!”
高仪寒声道:“道士如此行径,如果无罪,日后人人都敢口舌杀人!”
“不会不会,高家庄参与投河者,尽皆重罚,往后即使有人鼓弄唇舌,也无人再敢动手杀人。”
刘拜合是经久的狡辩,简单几句,竟叫人一时转不过弯,接不上话来。高仪一声凄笑,回头看向高台。
“求皇上……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