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奴道:“晚了,小的已经在太原到长安的路上安置了十个驿站,其余还在修建,但快驿线已经开通,我收到消息,就在两天前,已经有第一批货物从长安抵达潞州。”
大乾人从来都大胆,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力超强。
云暮来瘫倒在床上,“完了,完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条快驿和我的干系,等着吧,为一己私利而至朝权败落,弹劾我的文书肯定会像落叶一样堆满小皇帝的御案。你这是要我跟天下所有良臣作对!
不,不只是良臣,一个从事商贾的公爷,恐怕连勋贵圈子都要将我视作异类,从今以后,我在大乾朝廷将寸步难行!”
刘寄奴嬉笑道:“没这么严重,快驿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这种模式非常简单,并且极容易复制,官家虽然不能大张旗鼓地操弄,但站在背后没问题。我已经将快驿的运行模式做了详细描述,你把它交给皇帝,他不会对你有意见。”
云暮来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皇帝对我没意见,大臣有!如果不交给皇帝,我只是年纪轻,不懂得权衡大局,如果交给皇帝,就坐实了我是个媚上的弄臣!好手段,你摸准了我会把快驿交给皇帝,因为我本来就是皇帝的人,你处心积虑挑拨我和群臣的关系,是为了什么?”
“只有独臣才走得长远,我并不喜欢做官,也不喜欢你做官,但你天生就是勋贵,不由小的左右,小的只能尽可能地送你前进。”
“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云暮来嘲讽道。
“不敢不敢,命给小的留下就行。”刘寄奴不着调地笑,“此事我原本也要告诉少爷,可您说什么也不听小的讲,未免耽搁,小的只能先斩后奏。”
“你何时要告诉我?”云暮来刚想问,突然想起太原之行以前,刘寄奴是说过有一桩生意,要借他身份行个方便。他不肯听,后来刘寄奴就没再提,难道是这事?
“少爷想起来了?”刘寄奴语带嘲意,让人看得厌烦,反正木已成舟,追究也无意义,云暮来叫他把准备好的快驿文书送来,就将人打发离开。
“宋叔,你说他究竟想做什么?”云暮来低声问,房间里却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