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钩,探进去通火,脚边桶子放着烧好的木炭,捡两块塞进去,他开始掏炉子最底下落出的灰烬。
云暮来也不着急,就着炉子问:“吃暖锅呀?”
“暖锅没有,不过早秋炒制的野茶还有些。”
云暮来不大高兴地应了一声,老和尚起身进屋,去取茶叶。
望着老和尚的背影,云暮来面露古怪,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这和尚给他的感觉并不像个出家人,反倒跟山脚下的老农差不多,栽花炒茶,话说得也直白,少了些翩然出尘的气度。
骗子干得不到家啊,云暮来心中摇头,“老和尚你叫什么?”
正拿了药舂出来碾茶的老和尚微微一笑,将茶叶撒进药舂里,“贫僧不欺。”
“不欺?”
如果没记错,殊像寺长老辈应该是‘正’字辈。云暮来问道:“你的法号?”这是在问他,不欺是法名,还是法号?法号自取,或者师取,平常叫着用,而法名则需上戒牒。就像平常人有姓名,又有字号。
老和尚琢磨一会儿,点头道:“法号不欺。施主知道你此来所为何事吗?”
岔开话题的本事也不怎么样。云暮来再次心中摇头,见不欺边说话边将茶叶碾碎,筛细,又弄来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碎末,依次撒进壶中,边搅拌边煮。
他不喜欢煮茶,总觉得味道古怪,就伸手去夺木勺,“我来替你搅。”又道:“不知道呀,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总不会只叫我来喝茶吧?”
“施主的性子果然与我那好友信中所写一致。”
“信中说我?谁说?”云暮来胡搅着煮茶,正够头去看,听到这话抬起头,一念突至。
“不会吧……北方……你那好友该不会是说我死去的老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