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在,侍郎特地过来请您明日看他击鞠呢!”
“明日击鞠,他也会上场?”这个景星延倒没跟她说。
“咱们侍郎自然要上,”说起这个,静和脸上自豪得像要开出花来:“我虽没亲眼见过,却常有耳闻侍郎在击鞠场上的风采,咱们侍郎可是每年都拿头彩呢!”
“只不过……”说到这儿,静和叹息一声:“每年的头彩侍郎都不领,通常都由着旁人分了,侍郎也从不和我们说这些。幸好今年有了少夫人,侍郎总算不用一个人去了。”
“从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么?”简云桉心里的不是滋味更加明显。
“是啊,夫人不想在击鞠场碰见将军,通常是不去的,我们小的又不够格……”她话里的将军是景父景嘉瑞。
难怪适才见景星延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简云桉顺着景星延的背影,一点点脑补出他在击鞠场上大放异彩夺得头筹,回头却发现没有一个亲人为他道贺,最后弃了彩头孤身离场的画面,又从中咂摸出几分“越过山丘无人等候”的凄凉。
仔细想想,景星延虽表现得老成,却也才及冠呢……
“少夫人?您怎么了?”静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原来不知不觉她已失神许久。
“哦,没什么。”
简云桉从胡思乱想里抽身,暗暗唾弃自己:想太多是女人的天敌!
还有,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然而事实证明,她确实有那么点“倒霉一辈子”的潜力。
在经历半个晚上下定决心又踌躇不定、再下决心再次不定的反复横跳后,翌日清晨景星延出门时,简云桉默默缀在了他身后。
她想好了,一旦自己的人美心善心肠软遭遇半句揶揄,她就立即打道回府,景星延用八抬大轿跪着挽回都不管用。
幸而景星延今日的嘴巴管理还算到位,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就此奚落什么,在她上马车时还颇为体贴地扶了一把。
马车上,因“血光之兆”的缘故,简云桉显得心神不宁。
景星延暗暗瞥她好几眼,忽然问道:“你在怕?”
简云桉该认怂时就认怂,以一副交代后事的郑重神情嘱托景星延:“你我好歹夫妻一场,等会儿若是我遇上什么危险,你可别丢下我啊。”
景星延听后没有立即嘲讽,而是先战术性抿了抿唇,问她:“你也要上场比赛?”
简云桉没瞧懂他的意思,茫然摇头。
“那你觉得会有什么危险?被天降陨石砸死么?”
简云桉:……
来人呐,她要下车!!
接下来的车程,简云桉一直在心里骂他,得益于此,她原本的紧张和害怕散了七七八八,抵达击鞠场时甚至有了参观的闲情逸致。
到了看台她才发现,她说怕遇到危险时景星延那副“你在逗我”的神情其实不无道理。
到底是皇家手笔,不仅击鞠场面积极大,看台也布置得非但体面,还更安全。
上设顶棚遮阳,外有护卫五步一岗,便是真有人自己作死都得被拦下。看客座位按府分隔,布置得并不密集,尚食局还贴心备下了时令瓜果和精致糕点,总之跟简云桉想象中的现代万人演唱会场景半点都不一样。
他们到的不算早,简云桉扫了眼四周,参赛官员大多已换好击鞠服,开始热身。
“你怎么还不去换衣裳?”简云桉拿手肘戳了戳景星延。
击鞠服较普通长袍偏紧,蛮显身材。简云桉没见过景星延作类似打扮,说实话还……有点期待。
“你不是需要我保护?”景星延淡淡说,面色坦然得仿佛在马车上没嘲笑过她一样。
“现在不用了!”简云桉肘上加了些力道把他推走。
景星延起身时好似浅浅笑了一下,简云桉没太看清,微歪着头,视线不自觉追了他半路。反应过来要收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