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可是休息好了?”一早杜如雪就来到女儿到闺房。
高观音开心地放下手里的书,快走上前,扶着母亲的手。
“有娘亲的照料,比神仙丹药还要有效。”
“你啊—”杜如雪轻拍她的手,“小嘴忒甜。”
两母女头靠头地依偎在一起,画面犹如双美图,令进来的小巧觉得赏心悦目。
“何事?”杜如雪眼尖瞧见她,问道。
“回夫人,老爷有请。说是杨家表少爷来访。”
杨怀瑾来了。高观音一听是弟弟来了,立刻缠着母亲快去前厅相见。
“怀瑾今日才来拜访,还望姨母姨丈见谅。”
杨怀瑾身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衫,个头高挑,比高晟还高出半个头来。
望着眼前的这张脸,杜如雪仿佛看到了自己那薄命的姐姐,还有令人敬佩的姐夫。思及逝去的家人,杜如雪眼眶微红。
“娘亲—”高观音也有点伤感,却还是偷偷递过去一方帕子。
“瞧我。今日难得怀瑾来了,我怎么就又想起伤心事来。”杜如雪轻拭眼角。
“你姨母一向与你母亲感情深厚。如果不是为了我,也不会远离家人。”高晟伸手搂住杜如雪的肩膀,安抚她。
杨怀瑾温柔地回答:“怎会,侄儿羡慕姨母姨丈的感情都来不及。如果姨母不嫌弃,侄儿时常来给您请安。”
杜如雪抓住他的手,点了点头:“不嫌弃,不嫌弃。好孩子,以后这里也算你的家了。”
“娘亲,小表哥站得许久了,还是先让他坐下来。”
杜如雪这才想起他那只行动不便的腿,立马让丫头婆子安置好座位,用柔软的垫子铺上。
“怀瑾守孝期还有多久?”待众人喝过几口茶水后,高晟问他。
“再过三个月就结束了。”
杜如雪与高晟对眼想看,末了杜如雪提出了作为长辈的建议。
“怀瑾,姨母有些话想说与你听,说得不好,你也千万别见怪。”
杨怀瑾躬身行礼:“姨母请说,侄儿断然不会因此心生嫌隙。”
“那……”杜如雪缓缓道来,“那姑母就直说了。杨家现下人丁单薄,既然你已经过了守孝期,不如试着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身边也需要一个体贴之人照料才是。”
如果不是杜如雪提及这事,作为姐姐的高观音真的快忘记弟弟的终身大事。高观音眼神怜惜地望着这杨家仅存的最后一点血脉,希望他能接受杜如雪的建议。
未曾想,杨怀瑾先是沉默,随后摸了摸自己那条腿。
“姨母的话,自然是为着怀瑾好的。只是——”他扯开嘴角,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只是以怀瑾今时今日的样子,只怕没有哪家姑娘愿意跟着我受苦。杨家也今非昔比,朝不保夕。何必耽误人家姑娘。再者,怀瑾在守孝期间也思虑过这个问题,眼下姨母既然提及,怀瑾不妨说出自己的想法。此生,怀瑾终身不娶,愿以这残破身躯守护着杨家。”
“你这孩子——”高晟不赞同,但也没有责备他的意思。毕竟以前的杨怀瑾可是人人羡慕的“杨三郎”,身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的少年将军。
高观音低下头,看着那只令弟弟失去光芒的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当年,接到父兄战死的死讯,杨仪君眼前一黑,昏倒在地。本来已有身孕的她,身子早在东宫的摧残下,日渐削弱。李青故意瞒着消息,本也是考虑到这点。但也挡不住崔妙姌使了点手段,故意将消息送到她面前。
“君儿——”李青见杨仪君清醒过来,总算露出一丝欢喜。
可难知杨仪君一瞧见他,又想起父兄惨死,眼里的泪珠儿更是无法控制地掉落。
“别哭,大夫说你现在情绪不易激动。”李青温热的手附在她的脸蛋上,为她轻轻拂去泪珠。
杨仪君泣不成声,头埋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