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她对京城这几年的事情如此了解,又是为何?”李晔单手扶额,指尖依次轻敲着。
“也许……”楚逸缩着脑袋,假装镇定地继续说下去,“也许高小姐一直与杨家有书信来往,凭着她们表姐妹深厚的感情,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晔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你说的,本王不是没有想到过。但日常习惯却不是每个人都会相同的。算了,这事一时也理不清。日后再说。”李晔挥了挥手,让楚逸退出了书房。
顷刻间,李晔的脑海里又浮现那日在驿站的事情,也是因此令他对高观音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李晔永远记得在兄长成亲后,第一日与新嫂子一起用膳的情景。
杨仪君欣慰地看着李家三个男人埋头吃着自己辛苦一上午的饭菜。
“翁公,这道菜式听夫君说是你的心头好,儿媳第一次下厨,不知相似几分。”
李尧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不禁竖起大拇指。
“极像,极像。这简直与我想的一模一样。”
杨仪君与夫君对视而笑,接着低头用竹箸挑出鱼汤里的鱼,灵活地剔出鱼肉,放在小碗里,浇上少许鱼汤,递给李晔。
“听你哥哥说,你喜爱吃鱼,却因年幼被鱼骨所伤。你放心,嫂嫂已经把鱼骨剃干净了。”
李晔呆呆地愣在那里。
杨仪君见他没有接手,也没有在意,起身轻轻将小碗摆在李晔面前。
“对了,知道你不爱姜丝,我没有放。”
李家主母去世得早,李晔比起兄长来,更为可怜。从没有享受过母亲的照料,基本都是家里的老妈子带大的。
杨仪君刚嫁到李家,却对他关怀有加,这也难免一直被父亲呵斥为刺头的他甘愿拔掉身上的刺,诚心听杨仪君的话。
“是你教她的?既然你可以入她梦境,为何就不愿见我?”李晔面对一副仕女图,小声问。
而仔细看,画上的女子有几分像高观音,却比高观音多了一份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