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给。”方子案很快就拿了东西回来。

“睡前把它喝了。”言将许把药装进罐子，递给方子案，时候不早，以为她能进屋休息了。

“不进去？”看方子案抱着罐子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上，言将许侧头看她。

“嗯，不进去，在外面待会儿。”

“冷不冷？”注意到方子案身体略微瑟缩，言将许回屋拿个件袍子给她。

“披上，身体刚好点别再着病了，捡回来一条命好好珍惜吧，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把你救回来的！”

“好，大恩不言谢。”方子案笑。

“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无以为报，而且我们两个还算投缘，本将军就认你当朋友了，日后如果

你有困难的时候，我定会全力相助。”方子案双眸明亮，话语坚定，配上炉火暖黄的光，好似在神明面前那般虔诚。

“好，那就说定了！”言将许双腿叉开坐，一只胳膊肘压在膝盖，抬头看着方子案，抿嘴一笑。

“知道几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方子案不解，怎么突然这么问。

“十五啊”，言将许手指指向天空，上面挂着一轮寂寥的圆月，在偌大的天空中，突显冷清。

“啊，今天是十五吗？”躺了这么多日，也没算时间，真快啊，想想离家的那日才初二呢！

“团圆的日子啊！”方子案抬头，惋叹。

低下头来，后又看向言将许，小声念叨，“小时候爹爹每到十五不是在皇宫吃宴，就是在外出征，从来没有在家里过。只留下我和阿娘相依为伴，其实我还有两个哥哥，也都是将军，但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战死沙场，算起来，我们家从来也没有团圆过。”

“你知道我的字是怎么来的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方子案侧身，露出浅浅笑意。

“嗯？说说。”言将许点点头，注视倾听着。

方子案还没说话，带着笑意先轻叹一口气。

“因为我孩提时什么事情总是喜欢追根问底，一定要问出答案，听个清楚才行。两个哥哥走时，我还未成年，无字。待我十五岁成年之时，阿娘和爹爹给我取字，子案，意思是说我总像个孩子一样问寻答案，希望我能一如从前，像孩子般开心、幸福。”

言将许沉默片刻，眼底有了起伏，想起昨夜送来的密信内容，抬眸看向方子案，她正盯着地上的土，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他眨了两下眼，若有所指地说，“你爹爹和阿娘有心了，希望他们的期许…能如意吧…”

方子案没听出什么异常，继续问道，“你的名字呢？什么意思？”

“我许诺的话将来一定会做到！”言将许眯起眼睛看向前方，愤愤地说道。

“嗯…”方子案边想着他的字边思考，确实有深意，不住地点头。

“将军，几时了，还不回去休息吗？”言将许敲敲旁边的药罐子。

“你别叫我将军，叫我名字就行。”方子案踩着轻快的步子往屋内走。

“嗯。”言将许应声答应，看她走后，收拾收拾去了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