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我,一样能好好的。”岑贵妃重复当年晏扶余说的话,“这就是好好的?”
“你当年跟我闹的本事去哪了?”
她不笑的时候,身上的摄人的气势便出来了,此时眼里带着冷意,攻击性十足,与刚才一进门见到的样子判若两人。
“今夜便去你父母的灵位前跪上两个时辰,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的女儿是怎么把自己弄得满身伤,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晏扶余应声。
贺岁湫本想求情,可是想到岑贵妃的性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贺岁湮目不斜视地看完了上半场戏便带着贺岁湫起身告辞了。
岑贵妃与贺蕴溪是一同离开的,最后这里只剩下晏扶余和贺夙沙。
“看不出来,公主竟也有怕的人。”
“看不出来,王爷竟也是好奇心重的人。”
贺夙沙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只是不知道今日这场戏是不是特意做给谁看的呢?”
晏扶余起身,“是与不是,全在王爷怎么看。”
贺夙沙面色冷淡地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戏揽阁的门再次关上,他向后靠在椅子上,“真是累啊。”
“娘娘当日既然已经与公主撇清了关系,也忍了十一年未与公主说过话,今日为何特意过来这一趟?”
出了戏揽阁,岑贵妃便与贺蕴溪分开了,她沿着石子小路往回走,身侧服侍的瑛屏忍不住开口问道。
今日岑贵妃是掐着点去的戏揽阁。
“我本以为能够冷眼旁观她遭受任何事情,哪怕是死。”岑贵妃道:“可看着她在这偌大的京都艰难挣扎,看着她在风口浪尖沉浮,还是心疼了。”
她记得小时候的晏扶余最爱热闹,最怕孤独,可如今这人身边能说话的只有湫湫和阿笙。
“可公主最怕的是自己牵连到您。”
闻言岑贵妃轻轻笑了,“牵连与否不在她,而在陛下。”
瑛屏想到了珵景公主悬崖围杀南荣王一事,陛下以教养不周为由,还是将娘娘牵扯了进来。
“与其忧心这些必然会发生的事,不如当下过得舒心。”岑贵妃淡淡道:“更何况,再不看着点,小鱼迟早把自己搭进去。”
她想到了今日把脉时探到的情况。
身体长期处于亏空过多后再慢慢补回来的状态,暗伤有几处还未彻底恢复,心口处的伤更是还得修养些时日……
透过这些新伤旧伤,足以可见这些年她是真的一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这样下去怎么行?
“公主确实不太爱惜自己的身子。”瑛屏想到了这十一年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极少数的是公主没有受伤的。
岑贵妃叹了口气,“同她母亲的性子一般无二。”
都能够为了达到目的拼尽一切。
“回去后吩咐小厨房做些芙蓉糕,要味道淡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