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了解,阿阳的目光落在花环上,柔软和煦,想起当初它红花绿叶,艳丽又和谐,“这是一位很重要的人赠于的……”转瞬间,笑容又浅淡下去,“留在身边,全当个念想。”从未断过的花环,近一年他都再也没收到。
圆月高挂枝头,木屋外虫鸣清脆,衬地屋内愈加静谧。阿阳卧在地上,睡的深沉,一道黑影于窗边月色下延长直到落他的身上。屋中的床榻上,薄被掀开,还带着温热,齐老走到阿阳的身边,步伐流畅,不见刻意之态,但举手投足,皆无声无息。
“呵呵。”手中紧握着什么,一道青光从齐老眼中划过,他凝视着阿阳,清浅的笑意诡异地露着些狰狞,“说得没错,重要之人赠予的东西就应该好好保存,它总会提醒你自己该做什么。”
一声不知内容的呢喃,阿阳缩了缩脖子,将薄被拢地紧了一些。
齐老回望窗外,那黄符是真的多,就连窗纸上都贴了好几张,他走到窗边,反手撕下了一张,好奇似的打量了几下,就像幼儿第一次读到书本文字,只是他的耐性比幼儿还短。
“雕虫小技。”黄符被团成团扔出窗外,落地的一瞬,林间虫鸣鸟叫尽数消失,而在深远之处,骇人的嚎叫彻天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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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军营。
“谢必安,事到如今,同是在朝围观,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解咒的法子。”一条手链被马少府持着,由三色线编织而成的链带绑着一块圆玉,正是谢必安送给范无咎的那根,“你借着护身之意,把此污秽之物放在陛下身边,心思当真是歹毒至极。”
“放屁!你们放开我!”
跪在地上,谢必安的脖子上交叉地架着两柄摄人的尖利,身后一个将士紧紧地束缚着他的手,愣是任他如何用力也挣不开来,“这与我毫无干系!”
半个时辰前,谁也没想到,把营帐中陛下的私物,包括桌椅盘器、刀剑铠甲等通通检查无果后,刚掀开被子,黄大夫便一眼锁定了那手腕上半露出袖口的手链。
“陛下心性坚韧,威仪不凡,按常理而言不会轻易受到邪气入侵,因此一年前陛下尽管被强大的邪灵攻击而陷入一时昏迷,但并无大碍。”加上衣食住行皆有专人层层把关,所以一开始阿黄并没有想到会是陛下被人下咒。
可仅剩下一个选择时,他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虽冰层很厚,火苗很小,但只要时间足够。
回到现在,大将军一脸深沉,瞪圆的瞳中映着谢必安愤愤不平的模样,尽是燃着的怒意,他夺过马少府手中的手链扔在地上,刷地拔刀,明晃晃地吓了周围人一跳,“御史大人,这段时间下官一直陪在陛下身边,最是清楚他有多么珍惜宝贵这条手链。”成国男子少有在腕上佩戴饰品的习惯,陛下刚来的第一天,不止是他,许多人都看到了,每次来到营帐中,无论陛下在做何事,都十有八九会摩挲着手链。
手链沾着地上的尘灰,不减华美,落在谢必安的眼中,令他震颤不已。三种颜色的三色线,金的是金丝,红的用于祈福,黑的那部分用的则是他的头发。
那日在御史府中,身着苍蓝色外袍的巫人如是对他说,“物品无情,却总是能寄托人的念想,既是大人想祈愿心中之人的安危,这缕头发便是夜中烛火,能指引方向。”
“陛下是如此看重御史大人……”刀尖朝下,将军用力,尖锐抵着手链戳进了泥土中,全场顿时静默。谢必安看着将军抽刀弯腰,把从洞中扣出的手链丢到他的身前。
“如今你却敢做不敢认,其行径德行连莫说男子,便连人之名都妄称!”
手链蒙尘,灰扑扑的扭曲在一起,然玉块完整,甚链条无一处出现断口。
黄大夫说手链味怪而浓烈,他们闻不出来,他就用另一种方法——取来一根蜡烛,把手链置于火苗之上,整整一盏茶的光景,蜡烛短了一寸,手链浴在火中,竟一丝灰烟都没出现,“为了保证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