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回处理下,再与母亲说一,表哥今日操持宴会,也累了,且先在此安歇,明日再进城不迟。” 盛长洲也不勉强,只叮嘱了一番春夏秋冬四童,又妥帖安排了管家、车马等,命人仔细将小公爷送回城。 许莼回了城中,却自回了竹枝坊,却是自拿了房中留着酒来,自斟自饮,一边看着月色,一边心中想着,昔日只我和阿爹名不好,原来被这些清流当面鄙薄,是如此难受。原就不是一路人,以后倒也不必强融,他做他清官,我自走我俗道是了。 只是,九哥也是如此看我吧。 许莼想到此处,一时心中酸楚,又饮下了好几杯酒。 却不就在不远处,刚刚回城沈梦桢就已被苏槐命人带回了宫里,灌下了一户醒酒茶,洗漱一番,这才将他送到了君前。 沈梦桢原也喝醉,此刻被忽然急招进宫面君,早就吓清醒了,上前拜下不提。 谢翊看他道:“平身吧,卿今日赴宴,可择了哪一个为学?” 沈梦桢借着酒意,大胆道:“臣奉君命考察学,却见靖国公世子许莼天然质,未经雕琢,可堪教导。” 谢翊微微一笑,沈梦桢看到君上面露笑容,心下一松,道猜对了,果然不是谢翡。谢翊却问:“许小公爷荒唐之名满京城皆闻,你却不惧?” 沈梦桢道:“臣也打听了下,他虽有纨绔荒唐之名,却并未做什么欺男霸女恶事,唯一闹得比较大还是豪捐了十万两银子为母换诰命,这样事论理也能算得上是孝。这京里纨绔二世祖还少吗?比许小公爷还荒唐十倍臣都见过。只靖国公府这荒唐名传得到处都是,倒像是有人推波助澜。” 谢翊微一点头。 沈梦桢躬身道:“臣回后就让人传话靖国公筹办拜师宴?” 谢翊摇头道:“不必,此事容后再议。你且先将今日宴会情状都说了,不可隐瞒。” 沈梦桢一一说了。 看皇上一直面容淡漠,无于衷,他心中忐忑,尤其是说到李梅崖说那些话时,他也不敢增减,只原样说了。 谢翊笑了:“然后呢?沈爱卿性烈如火,就反驳几句?” 沈梦桢迟疑了一会儿,到底不敢隐瞒,只含糊道:“臣即驳斥他只为好名,辜负主人殷勤待客好意,做个断亲绝友孤臣,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恋栈权位罢了。” 谢翊淡淡道:“朕道他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摄政王罢了。” 沈梦桢深深低下头,谢翊道:“摄政王英年早逝,游猎之时坠马亡。李梅崖年轻时受过摄政王恩惠,不肯信那是意,此只想查出真相。” 沈梦桢不敢再言,谢翊却道:“李梅崖亢直敢言,疾恶如仇,务实能干,是个能臣。朕都不介怀,你也不必介怀。君子和不同,尔等只当一心为民,襄国辅政,朕都一般看重。” 沈梦桢心服口服,拜下:“皇上英明。” 谢翊却又道:“靖国公世子,有经济之才,只是年幼无人教导,学问上有些欠缺,朕欲磨炼其才,故才教你今日观其品质。你行事虽佻达放旷,但始终不失大节。如今既在礼部学了几年礼,谨慎当差,想来也错了。不日吏部会有任命,你且太学任博士祭酒,掌教弟子,掌承问对。望你今后都改了那等纨绔风流习气,既为人师,不可误人子弟。” 沈梦桢连忙再拜领命,心中却暗自揣测,太学?皇上难道要让那靖国公世子入太学?但也不敢问,只在内侍引导下告退了。 谢翊却转头问方子兴:“打听了吗,许莼今夜在城还是回来了?住靖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