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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又是替谁背锅?老三?还是其他人?”
白六甜咳嗽了一声,嘴里咕噜咕噜冒了一串血泡沫:“帮我转告赵拂衣,我们家欠她的人命,我帮我爸还了,人死债消,以后不要再烦我。”
“我问你到底在替谁背锅?”
白六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神涣散的笑了:“爷爷,小白这辈子没给你丢脸。”
“小白,醒一醒............小白?小白?醒一醒,我帮你打电话给家里.........你要不要跟男朋友说两句话?”
吴留行试着推了推她的胳膊,却发现她虽然睁着眼睛,鼻息却已经没了。
手术台上冰凉的像在冒冷气,吴留行抬手慢慢的帮白六甜合上眼,侧过脸捏了捏泛红的眼角,极力忍着不想落泪。
白六甜作恶多端,在爷爷的辟护下做了不少恶心事儿,可她做的所有恶事儿十有八九都是在帮吴家的人擦屁股,对于一个心甘情愿为吴家做脏手套的人,他着实恨不起来。
他颤巍巍的拿起旁边的一块医用毛巾,帮白六甜擦干脸上的血渍,喃喃自语的说着:“你安心去吧,以后吴家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白六甜了。”
白六甜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没多久,赵拂衣的抢救也结束了。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后,面露喜色的通知他:因为堕胎药的剂量不大,加上安神药对冲了一部分,孩子很幸运,保住了。
吴留行感激的谢过医生,便在手术室外等赵拂衣出来,而后和护士一起推着病床把人送到了病房中。
因为麻药劲儿还没过,赵拂衣一时半会儿也清醒不了,吴留行趁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当听说白六甜死了时,爷爷一言不发的在那头沉默了好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人要带回来入土为安,就葬在我的墓地旁边。”
人都死了,吴留行也不想在纠结这些小细节,想葬在哪儿便葬在哪儿吧。
大概后半夜时,赵拂衣终于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当意识到还活着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捂肚子。
手一往下移,才发现肚子上还有一双大手,赵拂衣顺着手的主人往旁边看,才发现吴留行正深情的看着自己。
见她醒了,吴留行抓起她的手亲了一下:“你醒了。”
赵拂衣焦急的看着他:“孩子...........”
吴留行嘘了一声,示意她别着急:“孩子没事。”
赵拂衣喜极而泣,幸好孩子没事。
确认了孩子安全后,她这才有多余的精力关心身外之事。
“白六甜呢?”
吴留行也不瞒她,赧然的说道:“没抢救过来。”
赵拂衣忽然捏住他的一根手指,七分恨意里夹杂着三分痛惜:“死的好。”
吴留行知道她对白六甜有恨,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也没在意。
过了一会儿,赵拂衣又捏了捏他的手指,有些遗憾的说:“可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人就是这么矛盾,想让一个人死时恨不得亲自捅刀,那个人真的死了,往往又怅然若失,赵拂衣话音刚落,眼泪越掉越多,跟滚豆子似的停不下来。
吴留行坐到床上,默默的把她揽进怀里,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白六甜在危机时刻救赵拂衣,八成是受爷爷指派来的,对她来说,救赵拂衣是工作,可她到死都不肯说害孩子的人到底是谁,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因为药效还没完全褪去,赵拂衣哭累了,便像只小猫一样窝在吴留行怀里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看样子是又想睡了。
两人分分合合这么久,细算下来,能单独安静的待在一起的时间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乍一停下来,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
窗外隐隐传来一阵炮火声,外面板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