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转过来,东华横在我脸前的脑袋也动了动。
“醒了。”他对身后说道。
我抚了抚身上的锦被,又看了看四周的陈设,竟是泗水苑。
我怎么回到了水沼泽?
腕上有个冰冰凉的东西搭了上来,我下意识想抽开,扭头一看却是墨渊。
他头发松松绾起,碎发从额前柔柔垂下,墨渊本就白,又披了鸦色外衫,两只玉白的手一只托腮,一只给我搭脉。
真要命啊,我咽了咽口水。
东华捧了一小盅在那细细喝着:“都吞口水了,不用给她看了,过来喝菌菇汤才是正事。”
我忍住想和东华斗嘴的冲动,顿了片刻犹犹豫豫的问道:“那个,我怎么回来的?”
墨渊原本撤了手,犹豫片刻又把额头抵了过来。
眼看他的脸蛋越来越近,我的脸顿时烧了起来,一时间胸闷气喘,竟打了个喷嚏出来。
东华嘴里的菌菇汤也喷了出来,这是自禄朴走之后,我第一次见他笑。
墨渊擦了擦脸,自言自语道:“应该没事。”木木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墨渊身影显得有些落寞,我还琢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扭头想问一旁的东华,只见他拿一方紫色帕子斯文拭手:“亏你阵法修习课第一,你竟在易曲阵法下面开启异空传送阵,若不是墨渊强行破阵带你冲出招摇山,你怕是早已被两个扭曲的空间阵法给撕碎了。”
又见我云里雾里,东华有些气结:“你不是修习了理算课?”
一听理算斋三字我身子一抖,不由得反问:“空间阵法和理算斋有什么关系?”
东华眉毛挑了挑,面色又恢复波澜不惊:“你若觉得没有关系,那它们便没有关系,就算西王母亲临它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东华的话我大致听进去八九分,我只知晓错位空间会互相扭曲影响,但我忽略了这个影响的程度,开启的异空传送阵只连接了水沼泽处半亩大小的武备斋,却能与易曲阵法互相作用至如此境地,甚至卷去了我那时的记忆。
也就是说神女所创得易曲空间,必定庞然巨物。
桌面噔一声,东华放下汤碗:“你们从招摇山到逃出来,用了整整三天。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墨渊好像不太记得了。”
我听到这瞪大了眼睛:“什么?”
从落脚招摇山到我开启异空传送阵,明明只有一刻钟不到的时间。
“三日前你为什么传话到水沼泽,说要告知我,故人可归?”
我这会都有点怀疑自己当时的阵法开错了,苦笑:“啊?”
合着我没有传送出墨渊,反而把那句话传送了过去,那易曲阵法威力竟恐怖至斯,甚至影响了异空传送阵的阵眼。
我看了看剩下的菌菇汤,又咽了咽口水,整理复述道:“当时的事我也不太记得了,我和墨渊在两个空间阵法的扭曲下,挣扎了三日才逃了出来?”
东华衔起餐碟里的一只鸭腿往嘴里塞,含糊点头:“嗯。”
我也很想尝尝鸭腿和菌菇汤,撸了撸袖子准备下床:“所以没有其他什么事了吧?”
东华嘴里嚼着东西摇头,继续含糊道:“不知道招摇山的易曲阵法创建得是什么空间,神魔鬼灵皆被阻挡在外,反而让没有灵识和法力的鸟虫走兽溜了进去,一些部族逃脱的凡人奴隶也躲进去了,眼下那些人找不到人问责,所以你和墨渊还要上青云堂受审。”
我收回下床的一只脚,表情不动的默默挪了回去:“我可能还要歇一歇。”
之前东华与我深陷北荒灵脉一事,这厮为了不上青云堂,愣是装模作样躺了整整半月。
我决定效仿东华做派,复又躺下,捡起锦被盖了回去:“头还有点晕。”
东华沉默一会,补了一句:“因神女与你皆做出扭曲空间之举,所以父神一直没有卜出此事因果,你还是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