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命定的师徒么?
“那不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嘛,小松鼠。”
业挽乐了,捏了捏童子的脸,笑的很开心。
谜题揭晓了,这就是一位松鼠童子。
松鼠是洛滂山随处可见的动物。庄冥还真是个黑心肠的,让什么也不懂的小动物孤身一人踏过这万水千山。
虽然对于业挽来说,这还算得上是一次令人羡慕的旅行。
毕竟,不算重生后的这几天,她大概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阳光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灵幽宫所在的鬼界没有白昼。而业挽也不会在没有目的的情形下随意离宫,虽然自身早已不受阳光影响,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业挽从来不会在白昼时出现在人间。这倒是应了父亲给自己取的名字。
业挽,夜晚,上一世,她终身都与长夜为伴。
所以她才会对他人习以为常的景色兴趣满满,也会因小童子毫无笑点的旅行见闻而乐不可支。
真是槁木死灰啊,自己。
业挽想到。
明明这一世才16岁而已。还好,她可没打算像前世一样再来一遍。
即便有山河图的结界做保,空气中依然飘着丝丝寒气。想必是到了玉衡山了吧,从这儿。再往前走,转个弯儿,应该就离洛滂不远了。
就要见到庄冥了。真是怎么想怎么不高兴啊。
这时,业挽忽然听见后边的船只传来一阵骚动。
“这——这是——”船的那一头,有人发出惊诧的叫喊。
“阿宁,你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业挽对身边的童子说道。就在刚刚,小童子已经在业挽没什么分寸感的玩笑中渐渐举械投降,交代了自己的名字和经历。
“我的本体确实是一只松....松……”
“松鼠。”业挽补充道。
“就是这么回事儿。先前我一直住在后山,连仙尊的脸都没有见过,是奶奶擅自给我接的这个任务。她连任务内容都不知道是什么,就非说我一定能行。”小童子不无沮丧地说道。
“真是给人压力的长辈啊。”业挽评论。
“可实际上,我连奶奶给的盘缠怎么用都不知道,进了京城后,我也没办法变成原身,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密密麻麻的.....好想逃。”
业挽拍拍他的背,神色同情。
在洛滂山办事就是这样的,这里只有庄冥一人,根本没有其他门派那种成体系的任务流程和安排。这种苦业挽也吃过,所以很有感触。
阿宁出去看情况了。业挽拿起山河图,徐徐展开。
业挽虽然存了私心,但画的路线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他们也确实在玉衡雪山没错,这里人迹罕至,魔物也不是很多,应该不至于在这里出什么漏子吧。
最好是别出漏子,不然一队这么多人,就靠一只松鼠童子可顶不了什么用。
这样想着,就看见阿宁掀开船帘走了进来,说来新奇,从他那稳重的表情中,业挽竟读出了一丝.....无语?
“真是抱歉,业姑娘,您可以穿上披风到外面来一趟吗?单只有我可能很难说服他们。”
说服?
是下人出了什么问题吗?
如果连随行童子都觉得为难的状况,那看来是有些麻烦。
业挽披上白狐皮的披风,拨开帘子,走上了船头,两岸雪山嶙峋,寒风刺骨。
果然,人声鼎沸,船队上的人似乎都在为见到了什么而激动不已。
业挽低声问童子:“这是什么情况?”
阿宁对业挽示意:“请业姑娘看看水中。”
业挽走至船边,一低头,眉头紧锁。
只见清澈深邃的水面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些金光,在一望无际的碧波上,这点金色尤其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