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他道:“那你认为,将孩子一辈子囿于会梦村,是对的吗?”
“又不是你的孩子,着什么急。” 江应笑说道。
“笑笑。”雪然制止江应笑,吩咐道:“你先出去,我和他好好聊聊。”
江应笑走后,雪然把外面的门扉紧闭。
斗笠掀起,头纱也一同揭开,露出薄纱后那张清秀俊俏的面庞。
离别三年,雪然容颜未改,水杏眼里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柔和。沾染世故的她,身上看不出一丝烟火气。
连长晋盯着雪然,愣了愣神,看得久了,他伸出手触碰雪然。
雪然拍开他的手,意味深长地笑道:“连长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
连长晋没有意识到雪然的暗含的意思,点了点头,“你也是。”
雪然不着温度地一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还是与过去一样。”
连长晋避而不谈前面的事,只说:“康年,你可知这些年我一直在寻你,前一段时间还以为你在兰陵,没想到竟藏在这里。”
“寻我做什么?这些年我和阿福过得好好的,若你不来打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雪然道。
“真的没有问题?”连长晋拉过雪然的手,雪然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见连长晋打量着这手,又道: “你自小到大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现在却要用这双手下厨,还要在太阳下干农活。”
雪然呵然一笑,“怎么,嫌弃这手粗糙了?既然如此何必纠缠我呢,外面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就和《银荔枝》写得一样。”
《银荔枝》第三部里的首辅身边群芳环绕,尽管知道写书的并非是连长晋,但胸中仍妒火燃烧。
“瑞雪红衣客果然是你。”连长晋想到上次阿福无意中提过萧燃,不禁有些气恼,“你和萧燃早就联系上了,却将我蒙在鼓里。”
“对。这些年若不是萧燃,我们母子第一年就活活饿死了。”雪然并不想与连长晋多言,只说:“真让冰蕊说中了,你对于我而言,可真是灾星。我们母子过得好好的,你一出现,阿福就失踪了。”
“彼此彼此。”连长晋说道,“你走之后的这三年来,我的魂都丢了。”
雪然刚想生气,听到这话,她懈下气,说道:“算了,我们两个置气也没用,不如想想办法找到阿福。”
两人见面之后短暂化干戈为玉帛,各自分头寻找阿福的踪迹。
雪然写信给萧燃,责令他派人打探阿福的踪迹。连长晋这些年在各地都部署不少人脉,他一般不常动用,这次全都是大都调动出来。
两人不久后得到消息,松亭县附近没有人见到阿福,这也就是说阿福还在松亭县。但另一个消息是,的确有人在松亭县大街上见过阿福,但阿福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最坏的打算无非是这样,现在人心险恶,说不准阿福被什么人抓去烹煮了,又或是被卖到松亭县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
雪然想到了薛方阳,她和连长晋两人前段日子才得罪过薛方阳。
可是,雪然一向将阿福保护得很好,除了会梦村的人,应该不会有人认得阿福。雪然心里害怕得紧,和连长晋商量了一番。
连长晋这几日虽然是以寻找阿福为主,但从中调查出松亭县不少琐事,比如付县令和薛方阳以及林寅三人的事。
付县令的弟弟付鸦和薛方阳以及林寅三人,在城中合办公司,原本连长晋以为他们三人只是开设风月场和开设赌坊。
这些虽在道德上颇为不耻,但大粱律并未禁止这些场合的开设,连长晋就算对他们三人有怨言,却也无从下手。
随后,他发现三人还贩售瑞文香。瑞文香是来自西域的一种禁药,可用于镇痛止泻,但此药有成瘾性,长期服用还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乃至导致人死亡。
但这禁药若是从海的另一边传过来,并非是源自本土,若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