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醒了?”陈文听到动静只撇过来一眼,便收回视线盯着面前的炼丹炉。
巨大的垂耳兔三瓣嘴耸动,把当被子给穆忍冬盖的耳朵挪开,重新缩成正常大小,窝在她膝上。
穆忍冬吸溜一下鼻子,只觉得昨晚被压下的风寒又要卷土重来:“小狼怎么样了?”
“毒性暂且压下去了,但失血过多还有点虚弱。旁边是素素送来的晨饭,你暂且垫垫。”
穆忍冬抱着兔子走过去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碗白粥、半根玉米、一屉包子和几样小菜。她掰下一块玉米递给怀中的兔子,问:“素素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素,陈文的女儿,前段日子接了个师门任务,已经两月未归。
“昨日半夜,你刚睡下不久就回来了,喏,你抱的那只兔子就是她从外面带过来的。”
穆忍冬低头对上兔子的豆豆眼,恍然:“我说以前怎么没见过,还以为是后山跑下来的。”
“能从后山跑下来的灵兽哪有这么听话的。”陈文反手往丹炉侧面一拍,一颗圆润丹药破盖而出,“你先吃着,我去看看小狼。”
穆忍冬慢条斯理风卷残云地享用早餐,直到咽下最后一口粥,才微叹口气,放下兔子任劳任怨地拿起药锄和背篓——
昨夜小狼的血液深入泥土,毒素积少成多,偏这里的植物被陈文伺弄的娇气得很,已经有不少叶子都开始变黄了。
……
草药处理了一半,陈文刚回来拿起药锄,就被看守后山的弟子拉走了。
帮手没了,穆忍冬看着面前碧绿的药圃,心想,万兽宗真是该专门设立一个兽医和种植学科。
当然,在这个上到修士、下到灵兽受伤了第一反应都是自己找草吃的宗门,她也只能想想。
慢吞吞忙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所有被殃及的草药全部移栽。穆忍冬直视前方不看衣衫上的泥泞,思忖着去抓个弟子给自己用除尘决。
“忍冬忍冬,”女子身穿绣着万兽奔腾暗纹、领滚白边的青色衣袍,脸庞生得一团喜气,“我爹呢,是不是又躲懒去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忙。”
她左右望望没找见人,抬手掐了个除尘决。
“没事,素素姐你也知道,我就爱和这些药草打交道。”穆忍冬笑着张开手臂,“你看,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没累到。”
“那也不行,对了,我昨天听说小狼和荣师叔受伤了,他们没事吧?”她昨晚回来时恰好是陈文最忙的时候,别的弟子七嘴八舌的,也没人说得清到底怎么了。
穆忍冬其实也不太清楚,她昨天被荣尘传音薅起来时已经休息了,没顾得上打听就忙着找药,现在只能简单说说小狼的伤。
“陈叔说小狼暂时没有大碍了,素素姐……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一直在看什么?”
陈素一直盯着她身后的某个地方,若有所思。
“倒也没看什么啦。”她一脸迟疑,“忍冬啊,我毕竟两个月没回来了,你现在这个发型,是最近新流行的……额,凌乱美?”
“……”穆忍冬揽过身后的长发,眼角一抽,“素素姐,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帮我剪个头发。”穆忍冬将狗啃一样凌乱的头发甩到身后,面无表情。
*
头发重新变得整齐,穆忍冬很是满意。
和陈素一同去看过小狼,她原地思考了会儿,沿着不平整的小道走向流水居。
宗门所有的银钱往来都要经过流水居,据说这个名字也代表了一种美好祈愿——流水绵绵而不绝。
简单来说,就是希望钱永远花不完。怎么说呢,知道“花钱如流水”这句话的穆忍冬选择不做评价。
这条路要经过后山,这会儿山脚下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弟子,大多都是新面孔,一惊一乍的。等穆忍冬慢吞吞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