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察觉到池钰在偷看自己，刚想说两句骚话，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他唇角抽了下，展开头脑风暴，回想着进班的时候迈的是哪个脚，怎么就惹了池钰不快。

放学铃响。

池钰全程将顾渊隔绝在视野外，合上课本，踩着铃声，头也不回地朝着教室外走去。

秦楚收拾好东西，回过头不见池钰的身影。

她正疑惑，就注意到顾渊那略显幽怨的眼神，顺着他的视线，正巧看见背影都透漏着不愉快的池钰。

这两个小冤家又怎么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时，顾渊还端坐在位置上，对于池钰的冷脸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低头就看见池钰因着急离开忘记带的一卡通。

机会来了。

他像是找到了破冰的关键，拿着一卡通走到栏杆处，双眼巡视着楼下的人影，寻找着池钰出现的契机。

没过几分钟，池钰和秦楚在楼下出现。

“胖头鱼。”顾渊向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主，即使因为这句话成为焦点，但是他的眸子里只倒映着池钰一个人的影子。

在池钰抬头时，他将一卡通向上举了几分，晃了两下：“你忘记拿这个了。”

池钰此时看着顾渊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

说愤怒吧，似乎也谈不上，说开心吧，似乎也是胡扯……

总之就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秦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轻轻撞了一个池钰的肩膀。

池钰知道现在扭头就走也不是办法，只好选了一个位置：“扔下来吧。”

只要有陆白在的地方，就有口哨声。

这人是带动气氛的高手，几声口哨下来，不但吹红了池钰的耳垂，更是和李瀚联动，共同扛起了cp粉头的大旗。

现场整的像是一个古代扔绣球的仪式，只不过这次在下面接的是女生，且方圆一米没有竞争者。

顾渊从小就篮球、飞镖玩到起飞，扔饭卡这种难度自然不在话下。

他找准池钰的位置，就将一卡通抛了下去。

一卡通也是给力，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地冲向池钰的手里。

在陆白的又一次高分贝的口哨声中，池钰最先顶不住压力，拉着秦楚火速离开。

喧闹之后，人群散去。

在炽热的光线下，一切又恢复到平日里的安静。

在教学楼一旁的树荫下，带着黑色帽子等顾渊，程柔目睹了全过程之后，仰着头望着顾渊方才待过的位置，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每个女孩的青春里，似乎总会出现一个例外。无论是惊艳时光，还是温暖岁月，总有一个人和别人都不同。

他也许是黑暗时光中的一束光，也许是倾盆大雨后的一道彩虹，于其他人而言，总是最与众不同的存在。

对于程柔来说，顾渊就是那个例外。

彼时，她还是未出道的练习生，为了虚无的聚光灯努力，似乎永远都看不到通向舞台的路程有多远。

在一个被舞蹈老师训斥的午后，她站在骄阳下，所有血液随着刺耳的“废物”两个字冷却，她站在坚持与放弃的分叉路，攥着拳头，不让眼眶的泪落下。

“跳的不错。”一道冷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

她偏过头，少年面朝着光，烈阳给现实增添了一层虚幻感，她傻站在原地，上下唇碰了下：“谢谢。”

这是程柔的第一个观众。

彼时，顾家小公子十六岁，上下一身大红色的运动服，是被宠坏的孩子，笑得明媚张扬，眉眼里是她未曾拥有过的神采。

少年身上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他说完便找到了一个角落，确定不会打扰到她后，便沉默地玩手机。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散落一地，即使过了那么久，她还是能回忆起那天阳光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