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防(2 / 3)

刻,这个时间明心宫上下都已经用过晚膳,奕辰在厢房温习功课,乐安在乳父的看顾下,在后殿同着侍儿们玩闹,安澜则坐在正殿中同冷清泉闲话。

安澜这两日因顾琼拜神求女一事,愈发对冷清泉心生好感,今个儿这南玉镯分给冷清泉的是最多的。

二十对南玉镯,他给了四个太君一人一对,冷清泉三对,他自己和薛恺悦齐平,每人两对,因陈语易明确表态不再生女,他也给了陈语易两对,此外给赵玉泽三个各自留出一对,恐明帝瞧见了喜欢想要戴着玩,给明帝留出一对,余下的江澄和顾琼、沈知柔三个都只有一对。

沈知柔也就罢了,南玉性凉,眼下虽已是三月下旬,但天气终究还不够炎热,沈知柔的体格,戴南玉镯还不大适宜,但江澄和顾琼,则是安澜气他们两个,有意让他们知道规矩进退。

不过江澄并没有意识到安澜在生他的气,他从台阶上来,听见安澜同冷清泉的对话既热络又亲密,只觉宫中形势一片大好,更真心替冷清泉高兴,觉得冷清泉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终于赢得了安澜的认可,不用再过谨小慎微的日子了。

这样的高兴之下,他听安澜讲改日得了南珠,也多分给冷清泉一些,“你爱极了南珠,本宫是知道的,决不能让你不如意。”他便笑着插话道:“下月十八是淑君生朝,那会子我多半去北境修河了,我的南珠也给淑君吧,我就不另外备办生日礼了。”

他在这热络的气氛下,话说得真诚而随意,连“臣侍”都没用,安澜愈发不大高兴,但安澜也没挑他这个礼,只浅笑着道:“行吧,本宫记下了。”

江澄见安澜应允,又想到董云飞也是四月里的生日,便欢笑着道:“四月里倘若还有别的进项,我那份就拨给小云吧,他的生日礼我也懒得备了。”

安澜再次浅笑着答应,“成。”

四月中间这两个生日过完,到了四月底便是安澜的生日,江澄琢磨了一下,觉得安澜的生日,他还是应当亲自准备,毕竟皇后的生日乃是千秋节,凰朝的男子官员、内外命夫全都要云集宫中给皇后庆祝生朝,他不能太简便了,不过这话不必当着冷清泉的面说出来。

三个人里头冷清泉虽然是个在小事上很灵透的人,但冷清泉也只知道自己得了多少,并不知道别人得多少,因而冷清泉完全没感觉到安澜今个儿情绪不对,他此时听闻江澄要把应得的南珠送与他做生日礼物,乐得唇角扬上去就再也下不来了,又见江澄一直站着与他两个叙话,就热情地提醒江澄道:“澄之你坐下说啊,站着多累啊。”

江澄听了,连忙对冷清泉言道:“我还没给皇后请安呢,哪能急着落座。”

他说着话,屈膝给安澜行礼:“臣侍拜见皇后,皇后吉祥万福。”

安澜伸手做了个虚抬的动作:“澄之请起。”

江澄听了,便站起身来,自己坐在冷清泉肩下,而后笑着道:“谢皇后。”在他心中,安澜既已喊起了,那便是赐了坐了,因为以往都是如此。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个平日里毫无问题的动作,在今日的安澜眼中,也是有刺可挑的。

在安澜看来,他还没赐坐呢江澄就已经先落坐了,多少有些先斩后奏的意思。虽是细节,但联想到江澄先私开学堂后来才把学堂过了明路的事,他便觉得细节亦能见出问题。若江澄独来独往他也懒得管,可是露儿明明确确地告诉他,那日顾琼是同江澄一起,与明帝谈生养公主的事。一个是左相,手握朝廷权柄,一个是财神,掌握无数银钱,他若是放任他们两个联手,只怕凰朝的天都要被翻过来了。

江澄并不知道安澜心里头琢磨着这样麻烦的事,他只谈翌日即将到来的欢乐团聚:“明个儿中午敏君三个就能到了,咱们又能够天天一处说笑了,这阵子没他们三个,宫里都显得冷清了。”

他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他自从承恩之后,便与赵玉泽三个关系更好一些,尤其与赵玉泽关系好,此时想到三人即将回京,他不由自主地高兴,神情和语气都是明晃晃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