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答道:“臣侍还有忙文卿和慧卿的书画铺子的事,虽说臣侍安排了个能干女儿过去盯着,可那女儿很年轻,臣侍唯恐她做得不能如文卿和慧卿的意,今个儿从工部出来,又过去那边看了看。”
这话也是实情,明帝听了,便不再疑惑,只盯着他身上朱红色的宰相官服看了一瞬,轻声吩咐道:“去更衣吧。”
江澄恭声领命,却并不移步:“臣侍等陛下移驾了再去也不迟。”
他今日这番模样,想来是入不了天子凤目的,他自己也思虑重重,疲倦乏力,对于侍奉天子的渴望也并不强烈。没有必要强留天子在此,看天子身上穿的是轻便瑶锦凤装,而非洗沐后的寝衣中衣,想来天子压根儿也没想着留宿。
明帝有一瞬间的犹豫,她今日早早地过来,本想同细细地叙话,之后直接在他这里洗沐留宿,岂料他这般疲累,很不像适合侍浴侍寝的样子。但她若就此走了,只怕他会多想,他这般忙碌,为的还不是她的江山社稷?
她琢磨了一下,拿了个主意出来:“朕先回紫宸殿洗沐去,澄儿你喝个茶缓口气,朕待会儿派人来接你。”
恐他思虑,她抬手拍拍他有些粗糙的脸颊,“乖,亥时六刻能收拾完吧?”
“亥时六刻可以的。”江澄给了自家天子一个倦乏的笑,他家陛下终究不是那种只以貌取人的肤浅女子。
让侍儿在浴汤中放了能迅速消乏的药草,又往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养颜膏脂,他方才觉得自己多少像个君卿了。紫宸殿中,明帝特意灭了几盏灯笼,只余屏风背后和墙角处的两盏,整个殿内光亮不足,倒让江澄比平日放松许多。
他这些天忙碌疲累,此时方才有片刻时光属于自己,心中虽然知道明帝特意灭了灯烛,是不想看清他这疲累老丑的模样,但仍旧难以抑制自己对天子的爱恋,他主动挺起腰身,承接明帝的深怜浅爱。更在明帝怜惜他忙了一日公事身心疲累想要雨收云住的时候,挣扎起身将脸颊贴上明帝的腰腹,虔诚地吻了下去。
他自幼习武,腰身极为柔韧,这阵子饮食不足,比之前瘦了好些,此刻又唯恐不能取悦明帝,把那纤薄的腰背压得足够低,几乎呈一条直线,紧贴在双腿之上。那长年不见天日的背上肌肤本就很是白皙,方才又出了一层薄汗,此刻薄汗莹莹玉肤之上,肩胛处纤巧的蝴蝶骨振翅欲飞,看上去极为诱人,偏偏他浑然不觉,只顾卑顺无比地亲吻明帝。
明帝盯着他的腰背看了一会儿,凤眸就暗了下来,这人知不知道他此刻有多迷人啊?她再次将他推在枕上,俯身罩了下去,口中言道:“澄儿的体力比朕以为的要好啊,既这么着,朕就不客气了。”
暖流在心中流淌,江澄抬眼看身上神祇般的女子,大着胆子言道:“臣侍便是再累,也愿意伺候陛下。”她不嫌弃他貌丑,他怎敢矫情言累?
明帝嗤地一笑:“宝贝这可是你自找的,翌日起不来误了早朝,可别怪朕。”
江澄全然不在意,他是她的臣下,他俩上的是同一个朝,他若不起来,那她又如何起得来?
唔,事实表明,他太低估他家陛下对他腰背的着迷程度,也太低估她的体力精力了,明明是同样的辛苦,次日他压根儿没有醒来,明帝陛下却是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走之前明帝看着他乖巧的睡颜很是无辜地耸耸肩膀,用唇语对他言道她今日放他一晌假,他不必急着去上朝。
承宠倦乏,特旨不用上朝,这本是天子的好意,只是江澄不在朝堂,对于想要弹劾他的人来说,这便是个极好的机会。大理寺卿叶衡,适时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弹劾他以良田为屋舍并私自许诺原主蠲免田租,“租赋乃朝廷养兵养官之水源,江相私自许诺蠲免租赋,有损国家售私恩之嫌。”
叶衡所了解的情况有限,她能弹劾的事情也就有限,明帝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然而叶衡开了头,就有人接着讲了,这人便是钱文婷。钱尚书在侍夫宽儿肚子里的宝贝女儿终于稳住了之后,想着自己昨个儿已经请假了,今日不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