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字牌(2 / 4)

情。如果是第二种,她这么当众问,让林从怎么答,假如林从答得很呛人,她要不要发火?正月初二,为了这点枕席间的事,向着林从发火,朝堂内外,会怎么想?

这么思量之下,明帝就决定把这事先按下来,等待会儿回到紫宸殿,再单独问露儿。此外,得再翻个别的牌子,把眼前的情形给模糊过去。她知道其实眼力好的人,是能够看到那托盘中只有九块牌子的,但此刻也顾不上众人心里头怎么想了,她眼下需要决定的是翻谁的牌子。

在景文淑英后敏嘉慧怡之间扫了一遍,她抬手拿起了嘉字牌。董云飞年轻,膝下又没有小娃,她不多宠宠,怕他寂寞。

天子翻过了牌子,众人也就散了,江澄坐在离殿门最近的位置,最先起身。他带着侍儿艾儿,打了一盏灯笼,没声没息地往丽云殿的方向走,虽说猜到了明帝不会翻他的牌子,可是果真如此,还是让他有些没兴致,虽然谈不上多么失落,可也绝对高兴不起来。他暗暗笑自己,多大年纪的人了,居然对这些事还如此在意,跟他同龄的男儿,嫁妻主嫁得早又生女儿生得早的,再过两年都可以做岳翁了,他还在这里为着妻主多一夕少一夕的恩宠而郁闷惆怅,说出去要被人笑为老不尊的。

快要走到丽云殿的院门前的时候,赵玉泽赶了上来,敏君的声音清清脆脆,在夜色中如同琉璃敲窗,非常好听也很容易引人注意,“澄澄,我去你那坐会儿。”

江澄见赵玉泽这么说,便猜测赵玉泽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讲,当下同着赵玉泽进了院子。

“玉玉坐。”江澄情绪不高,进得殿来,手一伸,让赵玉泽入座,就没再说什么了。还是源儿上来给赵玉泽端了杯茶水,艾儿过去,拿了两盘蜜饯杏干出来给赵玉泽放在小几上。

赵玉泽却也没管他招待不周的事,只轻声对艾儿和源儿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同你们主子说句话。”

“玉玉说什么?”江澄见这架势,轻声询问。他有些想不明白,赵玉泽要同他讲什么。

“澄澄,你发现了没,小从的承恩牌不见了。”赵玉泽修长的眉头微蹙,神色有点严峻,语气也不是那种分享个好玩的趣事的欢快。

“缺的是小从的牌子?”江澄立刻就机警了起来,他的座位距明帝是最远的,今个儿只瞧见那托盘上似乎是少了一块牌子,但他并没有瞧见少的是谁的。他当时还以为是薛恺悦月份大了,内侍省暂时把薛恺悦的牌子给撤了下来。

“是啊,我瞧得清清楚楚的,小从的牌子没有了,陛下在剩下的九张牌子上迟疑了好久,最终翻的小云的牌子。”赵玉泽轻声回答。

“是谁把小从的牌子给去掉的?陛下还是皇后,难不成是皇后?”江澄完全不知道林从和明帝生了隔阂的事,只以常理推测,这么一推测,他便觉得事情蹊跷,“皇后的话,也不应该啊,小从之前颇得圣宠,他要去掉小从的牌子,得让陛下同意才行,陛下不同意,那恢复小从的牌子就是弹个指甲的事,他这样子做拦不住小从承恩,只会在陛下跟前落个善妒的形象,他何苦呢?”

“所以,不是皇后做的。”赵玉泽很是肯定地否决了安澜的嫌疑。

江澄开始猜测另一个可能,“那是尚寝局的官吏们,甚或是露儿他们几个?若是露儿,那露儿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他是想做倩儿第二么?拦阻君卿承宠,这可是大错,便是皇后也护不了他。”

有了汤泉邑安排住所的事,他对露儿的印象相当不好,认为露儿若是做出这样的事来,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林从之前很得明帝欢心,露儿居然连天子的宠君都敢招惹,这往后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澄澄,依我看,是小从自己让人把牌子撤下来的。”赵玉泽大胆讲出了自己的判断。

“怎么会?小从之前那么黏糊陛下。”江澄惊得嘴巴张得圆圆的,他对于林从和明帝的关系,还停留在林从六天里承了四回恩宠的认知上,根本没有想到事情早就发生了变化。

“我也不知道陛下和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