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宁眉这样极有家底的人才能买得起,便是南郊的官宅,也不是普通工役能够肖想的,一所南郊的官宅也要将近一千两银子,还拢共没有几所。虽然南郊也有民居在售卖,但一所民居也要一二百两银子,工役们便是攒上一辈子,也买不起。
可是给工匠们涨月钱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太多了,京城的宅院也太贵了,至少没人涨上二两银子,才能够让她们在积攒上几年之后,能够有买一所小小的民居。可是每人涨上二两银子,这八万六千人就是十七万一千二百两银子,一年就是二百零五万四千四百两银子。朝廷支付不起这么多银子做额外的工钱。而况,工部的作坊涨银子,将作监的兵器作坊涨不涨?户部的店铺涨不涨?内侍省的供上作坊涨不涨?兵部的军用铺子涨不涨?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银子涨不得。
银子涨不得,工匠们活得如同蝼蚁,男儿们只想着给人做外室,女儿们只想着去做帮闲,这事怎么办呢?
明帝洗沐了回来,见人已经把留的晚膳扒拉完了,却还在冥思苦想,以为人是因为孙公子的事而烦恼,她主动上前搂住的肩膀宽慰他:“不过是个生瓜瓤子小男儿,朕瞧不上的,澄儿别烦心了,朕眼下喜欢的是澄儿这样的。”
“嗯?”江澄正琢磨着是在京郊建一批官赁房好,还是劝明帝早些迁都好,听见明帝这么说,很有些愣怔。
“乖,今晚让朕好好宠宠你,省得你胡思乱想。”明帝双手下移,穿过人的肋下,微一用力,就把人抱了起来。
“陛下,臣侍还没洗沐呢。”江澄慌忙拦她。
“朕这就抱澄儿去洗沐。”明帝说着话,抱起人往御池中走。
江澄怕她又像那天那般非要给他洗沐,连忙道:“陛下,臣侍自己去就可以了,陛下既已洗过,就请先去歇着吧。”
他的声音中很有些慌张不安的感觉,语气也是带着恳求的意味的。明帝本来还想再去汤泉中宠他一回,好好逗一逗他,听他如此,便有些舍不得,抬手将他放了下来,笑着嘱咐他道:“澄儿去吧,朕在后头等澄儿。”
江澄见明帝答应得这么爽快,便有些感动。他家陛下终究不是个只顾自己快活不在乎男儿想法的女子,这样好的她,让他怎能不为她的江山竭忠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