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何李两个护卫道:“东西带好,咱们回了!”
那两个跪在地上哀求的侍儿待顾琼离开,立刻就抖如筛糠了,两个看着旗儿道:“他把骰子和银子都收走了,肯定是要等皇后回来,交给皇后,皇后那脾气,要是知道咱们在宫中聚赌,那还不得把咱们赶出宫去啊。”
旗儿心里也有此忧虑,但他是个行事莽撞不虑后果的人,听这两个侍儿这么说,便想出了个大胆的主意,“怕什么,他不是说六宫的事都由他负责么?暖阁中那件天大的事,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我倒要瞧瞧他怎么负责!”
那两个侍儿却是并不知道他说的暖阁中的事是什么事,但他们都是极有好奇心的,齐声询问他道:“旗儿哥哥,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那旗儿眼珠一转,讲出了一件他今日无意中看见的匪夷所思的事:“圣上不在宫中,嘉君主子耐不住寂寞,今个儿竟然找了个女子假扮成男子伶人,以表演滑稽小戏的名义混进宫来,同他在暖阁中幽会,事情败露,那女子被景卿命人带出去了。你们想想,这样的污秽事,同咱们的事相比,孰大孰小啊?”
那两个侍儿立刻拍手叫好,其中一个道:“旗儿哥哥这招妙极了,只是害嘉君主子害得忒狠些,圣上要是知道了嘉君主子与人私会,还不得降了他的位分啊?”
另一个道:“这怎么能叫咱们害他呢?是他自己行为放荡,他这样的行径,赐死都不为过!降位分算什么?”
汤泉邑中,明帝全然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此刻正枕在林从的胳膊上,两个盖着芙蓉双鸳图案的绣被,悄声细语地闲话。
“陛下,皇后哥哥说,如果柳相明个儿回去,他也跟着回去。”林从用下巴蹭着明帝光洁的额头,小声把安澜今晚玩木牌时所说的话讲了出来。
明帝微有些惊讶,“这话是澜儿说的?”今个儿明帝一从陈语易房中回来,安澜就带着赵玉泽告退了,什么都没有对她说,此时听到林从这么讲,她未免有些讶异。如果安澜真打算明个儿随着柳笙走,为何告退之前不同她说,是没来得及说,还是不想说?安澜还没讲,林从抢先讲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皇后哥哥说的”,林从停了一停,把话说得更具体更可信一些,“皇后哥哥担心辰儿,他也不放心宫里的那些个侍儿们,怕他不在,侍儿们乐得偷懒,弄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眼下泉哥没了协理六宫之权,琼哥又忙着铺子里的生意,没人约束侍儿们。”
这话倒也有理,明帝点点头,“朕知道了。天不早了,咱们睡吧。”
她还是准备明个儿等安澜提了再安排安澜回去的事,若是安澜不提,那她就装不知道这事。毕竟她可不想让安澜也误会她急着赶他走。
林从却是仍旧有话要说,他撑起身子,俯视着明帝的眼睛问道:“玉玉说,若是皇后哥哥回宫,他也一同回去,陛下你说,臣侍要不要回去?”
明帝瞬间就明了这人讲这话是为了什么,她笑着抬起手来拍拍他滑嫩的小脸,“你不想回就不回,这有什么的。”
林从秀气的眼眸中闪出一抹喜色,可是心里头仍旧有些顾虑,“玉玉也回去,臣侍不一道走,好像有些有说不过去。陛下”,他说到这里便又停了下来。
“嗯?”明帝最见不得后宫这么欲言又止的,不大耐烦地催促道:“从儿想说什么?”
“陛下你能不能同皇后哥哥说一声,就说有事要臣侍做,需得臣侍在这里多住几日。”他今日在安澜说要回去的时候,就在思考他要不要跟着回去。不回去怕安澜介意,回去吧他又舍不得,既舍不得明帝也舍不得汤泉,他在几个人中是最爱浸汤泉的,虽说这几天天天浸,但一想到这次回去,下次再来就得到明年这个时候了,心里头就不大想走。
这小男儿怕人说他缠着自己,居然要她出面提,真是越来越会用心思了。明帝望着头顶上林果君那张精致秀气的小脸,好笑地答应,“朕知道了,朕自己出面留从儿,不用从儿开口,朕会尽量找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