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不弯!”
果然,小语不是肯欲擒故纵的人,明帝唇角微微翘起,深以自己了解陈语易而自喜。
她刚要推门进去,却听那侍儿忧心忡忡地道:“主子,那您这意思,您是真生圣上的气啦,可是您就这么走了的话,被人知道了,会不会弹劾您啊?”
陈语易没想到这察儿会这么说,他气呼呼地反问这察儿道:“弹劾本宫什么?本宫回宫是告诉了陛下的,不是私自回宫,她们有什么可弹劾的?”
那察儿是他的贴身侍儿,跟了他好些日子了,并不因为他的怒形于色而中断自己的话,“从来君卿随扈圣驾,都是要与圣驾同出同归的,您这么提前回去,别人会不会说您,行为散漫,不懂规矩啊?”
陈语易丝毫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他扬了声音道:“她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本宫理她们这些爱嚼舌根的小人做什么?”
明帝听得暗暗点头,她家小语的确是个特立独行,不在乎外人的闲言碎语的男儿。
那察儿却并不就此停止,又从另一个角度劝陈语易道:“主子,奴才还是觉得您这样子回去不妥,就算是您不在乎外面怎么说您,可别人都没走,只有您一个回宫,奴才好怕宫里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误以为您犯了什么错,被圣上提前赶回去了,他们惯会捧高踩低,要是他们认定您失了圣心,那指不定怎么怠慢您呢。”
这倒是个问题,明帝想起林从下午跟她说“别人都不走,臣侍一个人走,人家还以为臣侍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呢”,暗道自己同意陈语易提前回宫,当真有失考量,眼下只有竭力安抚,让陈语易打消提前回宫的念头,才可弥补。
她推开门往房间中走,察儿听见门帘响动,向她这边望了过来,陈语易却是在桌案一侧的博古架前头站着收拾这两天的画作,正好背对着房门,又陷入到内心的情绪中,全然没留意到门口的动静,听了察儿的话,就语气苦涩地接话道,“本宫就算是没犯错,也早就失了圣心了,陛下她根本就不在意本宫,本宫真是白喜欢她了。本宫十七岁入宫,服侍了陛下整整九年,给她生了一个儿子,养了一个儿子,她居然就这么对待本宫!”
察儿没想到陈语易会这么说,生怕明帝怪罪,出声提醒他道:“主子,您别这么说,陛下她。”
明帝及时接话道:“朕还是很喜欢小语的。”
陈语易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就转过头来,小脸上有一瞬间的欢喜,却又用极快的速度把那欢喜收了起来,怒声质问她道:“陛下你做什么来了?”
明帝把陈语易脸上那转瞬即逝的欢喜看在眼里,心里头略微松了口气,她家小语还是盼着她的,她冲这察儿摆摆手,先把不相干的人遣出去,“你下去吧,这里有朕。”
察儿是个机灵的,冲着明帝屈了屈膝,算是行礼,而后一溜烟地往外跑。
陈语易瞧着察儿跑远了,立刻就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他带着哭腔质问明帝道:“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我早些走么?你来瞧我行李收拾好了没?我明个儿一早就走,不用你操心!”
明帝一听人把自称换了,便知道这人是受了委屈,需要发散出来,她上前一步抱住人的胳膊道:“小语乖,朕错了,朕今个儿领会错了小语的意思,小语原谅朕一回。”
陈语易听她认错,心里头的委屈愈发满溢,扁了扁嘴巴,哭出声来,“陛下你个没心没肺的,我说要走,你就让我走啊,你就不知道留我一下啊?”
他这话已经相当于承认自己不想走了,明帝极少听他在吵架时这么示弱,心里头不由自主地就怜惜起来,“乖,朕今个儿糊涂了,没听出来小语是在暗示朕呢,朕该罚,小语怎么罚朕,朕都认。”
她的语气很诚恳,但是话的意思却是有些滑头的,陈语易越发不满,双手挣扎着推她的胳膊,“陛下你就会敷衍臣侍,你一点都没把臣侍放在心上,臣侍高兴不高兴,欢喜不欢喜,你根本就不在意,每回惹了臣侍难过,就说两句油头滑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