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立(3 / 3)

也算是极重的处罚了。凰朝的将校中,目前被这样处罚的只有史紫瑶和朱碧成,她两个是因为在赌坊中对薛恺悦和董云飞下死手,当时还是他上奏明帝,道是胆敢攻击君卿,不予重罚难以戒后。

不管怎么说史紫瑶和朱碧成是亲自攻击过董云飞和薛恺悦的,而这霍丹,好端端地在安州做驻州将军,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夫郎已经投敌了,比起史朱两个,委实有些冤。

霍丹是女子,尚且如此,吴欢和男子军,多半是保不住了。

果然,明帝在把这件事处理完之后,宣布散朝,散朝之前留下了柳笙和徐淳。

江澄没敢在垂拱殿附近逗留,可是心里头实在是牵挂,自己乘了车子到东华门外等候徐淳。天色过午,才瞧见柳笙和徐淳一同骑马出来,柳笙瞧见他的车子,倒也不避讳,直接下了马,徐淳也跟着下马。

江澄只好从车中跳下来,“柳相,阿淳。”

柳笙看了他一眼,很是无奈,“不就是担心男子军还保不保得住吗?巴巴地在这里等,不会晚上自己去问陛下?”

江澄听她语气中没有不好的意思,便赔笑道:“我今个儿替霍丹说情,陛下多半生我气了,我哪敢再问她这事啊。”

柳笙瞟了一眼天空中苍白无力的日色,“男子军保不保得住,不取决于陛下,而取决于男子军。天不早了,我和阿淳都该去忙了,澄之你也去忙吧。”

这是什么意思呢?江澄琢磨了一下,没能琢磨透彻,但知道柳笙必定是要去忙碌有关男子军的事。今个儿是单日子,柳笙正常情况下,应该值守政事堂的。此刻天刚过午就要出前廷,必然是有非常之事。然而柳笙已经不再理会他,上马而去。徐淳在柳笙走后,小声对他言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将吴欢免职,男子军给假三月,期间任何人不得离开京城,若是吴欢和男子军安然接受,无有不法之行,再考虑保留男子军。”

江澄只觉自己像是一个怀抱贵重瓷器的人站在悬崖之上,风一吹,不是他掉落悬崖,就是瓷器掉下去,想要二者皆全,难度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