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之时,就必然松于管教,更有甚者,若是自己有仇人对手,可能会故意养个刁钻古怪的儿子出来,将其嫁于仇人,覆败仇家。关大人,某知道你也是男子,膝下也有儿子,请你秉公细思,某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
关鸣鸾气得俊颜涨红,抬起袖子指着高莹问道:“高大人,你这么含沙射影地是什么意思?你是是说我关某人会对儿子不加管教养出个叛国的儿子来?高大人,你诋毁我可以,你不能诋毁我儿子!你今个儿不给我道歉,我绝不轻易罢休!”
江澄暗暗无奈,知道这会子关鸣鸾说什么都是错。果然,柳笙听见关鸣鸾这么说,开口道:“关尚书,高副尚书,这是朝堂,不是你俩斗嘴吵架的地方,此事应当如何,需由陛下圣裁,我等都需听陛下的旨意。”
柳笙说完看向明帝,“陛下,臣也以为,这杜某人背叛朝廷辜负皇恩,对其家人应当从重从严处置,其妻家固然有罪,其母家亦难辞其咎,臣恳请陛下将其妻家母家一律严惩。”
江澄知道在这样的氛围下明帝一开口,就是金口玉言,绝不可能再更改了,他抢在明帝开言之前躬身施礼,“陛下,男子犯法不责母家,这是我凰朝百年律法,臣以为不可因此一事便轻易更改。此外,这杜公子的妻主霍丹,乃是有功之将,当年征战玄武,曾经身负重伤,几乎殒命,如今臣听闻她纳了一房侧室,与杜公子有了矛盾,杜公子投敌之事,她多半是不知情的,臣恳请陛下对这霍丹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他的话才一说完,明帝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大理寺卿叶衡就开口了,“江相,你当年提议朝廷设置绝伦科,收录了这霍丹和杜某人,眼下杜某人投敌,霍丹作为妻主,有失察失教之责,你身为当年主考官,不说引以为戒,反思自省,反倒替霍某人求情,你这做法,让下官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对这杜某人投敌之事,早有所知?”
这个叶衡最近是跟他杠上了么?江澄眉峰一抖,冷声道:“叶大人,某只是就事论事,杜公子投敌,朝廷自然要处置,可霍丹立有功勋,按朝廷律法,只要不是本人犯有十恶不赦之罪,有功之臣,皆可以功减赎,怎得到霍丹这里,不问她是否知情,就要将她流放海岛呢?叶大人你职司法宪,应当知道法贵齐一,不能因人而异,因人而变。”
叶衡看他如此讲,也不肯相让,反驳他道:“虽然法贵齐一,可是律法也讲究与时俱进,讲究因时制宜。江相当年与关尚书一同修改户婚法,对律法应当顺时而变,明了于心,口不绝言,怎得今日牵扯到江相的两位高足,江相就不能够通权达变了呢?”
她说到这里,看向明帝,“陛下,此事究竟应当如何判处,臣恭请陛下圣裁。”
江澄也看向了明帝,然而他的视线才一触及明帝的玉颜,他就知道明帝今个儿被气坏了,这霍丹和杜公子的母家,都必然要受重罚,没准吴欢和男子军也要受到波及。
明帝根本没有想到会有男子将军弃了凰朝的富贵,投奔男子国,她只觉自己一腔好心都喂了狗,她压着心头的怒火,咬着后槽牙问徐淳道:“这个杜某人,他母家是官户还是民户,他之前是几品将校?”
徐淳躬身答道:“杜某母家是蕉州民户,家中世代以打猎为生,这个杜某自幼随母父打猎,练得一身好武艺,他之前是从七品的致果校尉,因曾上过战场立过战功,他与别的男子将校一样,终身享有从七品俸禄。”
明帝听到这里,再忍不住,重重地一拍凤案:“朕把他一个毫无根基的民间男子,从万千人中甄录了来做朝廷的将校,还许他终身享有俸禄,他便是这样辜负朕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传朕旨意,杜某人叛逃敌国辜负圣恩,革职除名,一旦抓获,立刻处死!其妻主霍丹管教不严,致使夫郎投敌,念其立有战功,特免死罪,革职除名,编管新州。杜某人母家三代、霍丹家中三代、霍丹与杜某人贴身婢仆、近亲戚属,统统流放海岛,遇赦不还。”
江澄心头暗跳,明帝好歹算是给了他一点面子,没让霍丹也去海岛,但是编管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