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华殿(3 / 4)

和外宅长期分庭抗礼的,以前极少,一旦得到朝廷的认可,没准会变成被人争相效仿的行为。

“陛下和柳相都不乐意,那陛下还这么纵容秦国公?”陈语易越发冒火,气愤填膺。

“这不叫纵容啊,语和也不让阿瑛纳的那个小男儿进门啊,他不让进,朕总不能让阿瑛把那个小男儿给打发了吧?”明帝听出来陈语易不高兴了,她今个儿也很疲累,其实不想同陈语易再多说什么了,但想到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在筠华殿留宿了,虽然前面是陈语易自己拒绝她,后面终究是她自己没有过来,因而她仍旧耐住了性子向他解释。

“怎么不能?他又没怀孕,小莫怀孕了,都没能进赵家的门,这小男儿还没怀孕呢,怎得就不能打发了?”陈语易护弟心切,开始不讲理了。

“小莫的事,那是赵小湘自己愿意,她二选一选了岳晔,不是朕逼她这么做的。阿瑛这事是阿瑛说什么也不肯放弃这姓白的小男儿,朕能怎么着,朕总不能强迫阿瑛打发他吧?朕虽然是天子,也不能够强人所难。再者说,这天下是女子为尊,女子们三夫四侍的多的去了,阿瑛府里就一夫一侍,纳了这个小男儿,也才三个夫郎,哪里就算多了?”

秦瑛今个儿当着她的面说的是,宁可同陈语和和离,也不放弃白榆,她不敢把这话讲给陈语易听,只能同陈语易讲道理。

然而陈语易听到她这么说,仍旧沉默了,他本就对女子三夫四侍不怎么反感,方才说出要明帝把这个小男儿打发了的话,已经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此刻见明帝说这事办不到,他立刻就认同了明帝的说法,甚至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明帝所言再有道理,也不能够让他不担心他家小弟,他细细地按明帝的安排设想了一下,心里止不住地担忧,“那男儿年轻貌美,又是歌舞坊里出来,必定能歌善舞,会哄妻主,语和哪里是人家的对手?陛下说是让秦国公每旬里回家住几天,可若是秦国公借口差事忙,十天里回家住个一天两天,那语和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明帝听陈语易这么说,就把手伸到陈语易的宝座上,握着陈语易纤长的手指,实实在在地给人出主意道:“男儿家同妻主闹了矛盾,就算妻主天天回家,他也照旧不得宠。小语你与其在朕这里替语和鸣不平,不如抽空回趟陈府,让语陌把语和也接回去,你们兄弟俩见见面,你和语陌好生劝劝语和。”

“劝语和什么?劝他接受那小男儿?自打柳相纳颜公子,世家豪门的小姐们纳侧夫小郎,哪个不要经过正君同意?秦国公倒好,没等语和同意,她就偷偷纳了这男儿,臣侍还要劝语和接受,那以后世家豪门的小姐们都有样学样,可就连一点尊贵体面都留不下了。”陈语易已经猜出她的意思,可是心里头还是有些不甘,想替弟弟再争取一下。

明帝无奈地用拇指敲敲额头,点出事实,“人家小男儿已经是阿瑛的人了,家籍都入了,阿瑛又那么喜欢人家,语和他接受不接受,都不影响这小男儿什么了。反倒是语和自己,如果他一直这么闹下去,阿瑛只会对他越来越失望。他要是还在乎阿瑛,不想把阿瑛越推越远,就应该拿出正君的气度来,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让那男儿搬进府去。阿瑛是个厚道人,看语和知错改错,也就不会再与他僵下去了。”

陈语易没有明帝这么乐观,“陛下怎得这么确定,万一秦国公是个得新忘旧的人呢?”

小语真的是关心则乱,明帝在心头暗暗地叹了口气, “阿瑛不会的,她要是那样的人,语和早就拿捏不了她了。”

她早就知道秦瑛厚道又重情义,她敢把守卫京师的重任交于秦瑛,让秦瑛成为唯一一个没有被缴了兵权的主帅,就是看中了秦瑛重情重义这一点。

“可是”,陈语易还要再说,明帝瞧瞧殿角的宫漏,果断地站起身来,双手按住陈语易宝座的扶手,把人固定在宝座上,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人那双黑白分明的鹤目,低声问人:“别总说别人家的事了,先说说咱们,朕一个多月没来了,小语想在哪里承恩?在内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