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不想为了这个跟陛下起冲突。这也可以理解,他之前太不得宠了,现在稍微有点起色,不想破坏掉。”
薛恺悦听了,顿时就觉得他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严家小凛,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另一厢,江澄想要到政事堂去安排人拦截杜公子的努力也失败了,他连安乐门都出不去。虽然有左相的身份,他也随身携带着官牌,但守卫安乐门的护卫跟他说自从皇后和大公主在南郊遇上贼人,圣上就加强了宫禁,任何人不奉敕都不得深夜出入宫禁,不奉敕深夜出宫者,无论尊卑皆杖八十,不奉敕深夜入宫者,以阑入宫禁罪论处,守卫胆敢给无敕者开闭宫门,死刑。
护卫们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必去宣祐门和拱宸门碰运气了,江澄在安乐门前站了一会儿,默默地返回了丽云殿。
他心里头颇为忧虑,杜公子昨天下午就走了,今个儿晚上还不能发出堵截的命令,那杜公子若是骑的是匹宝马的话,最快到明天晚上就能到达通往东北境一带的山谷地势了,那些地方山川相连,小路纵横,再想要拦住杜公子就很难了。
这杜公子是他当年向明帝奏请设立超逸绝伦科才进入朝廷做武将的,眼下竟然投敌了,被那些个对他有意见的人知道,没准会告他一个察人不明。
告他察人不明也就罢了,这不是什么大罪,顶多罚俸几个月,可这男子国的事,究竟该怎么办呢?安琪的手下出师不利,明帝本来就很窝火了,这杜公子还去火上浇油,他想要劝明帝以招降为主,怕是难度更大了一些。
薛恺悦和董云飞在碧宇殿中如何议论,江澄如何因为男子国的事烦恼,明帝都不知道,她此刻正坐在筠华殿陈语易的画室中,听陈语易跟她抱怨秦瑛纳新人的事。
“陛下,你得帮帮语和,再怎么说,当初他同秦国公的婚事,是陛下和皇后做的主,若不是为了替陛下笼络秦国公,臣侍母亲是不会让语和给秦国公做继室的。秦国公大语和一截,又是个武将,臣侍家向来不与武将家结亲。眼下语和连继室都做不安稳了,臣侍母亲心里怎么能下得去呢?”
陈语易难得在明帝来的时候,没有画画,但他也没有刻意地梳妆打扮,他是昨个儿下午在祭坛的看棚上,听沁雅跟他提起,才知道秦瑛新纳了个侍夫的事。
今个儿又听镜儿过来报信,说是他弟弟陈语和和秦瑛在睿思殿里吵得天翻地覆,他唯恐小弟吃亏,巴巴地让镜儿帮他传话他要见天子。
明帝戌时六刻才过来,来得不算早,明帝来之前,他正在画今日的画作,听侍儿们奏报明帝驾到,立刻就撇下画作迎接天子。
画画固然重要,弟弟的幸福也很重要。
此刻他同明帝一人坐了一张宝座,两个人隔着一张小茶几谈话。
“朕今个儿帮语和了,朕让阿瑛无论如何每一旬都要回家住几天,阿瑛得的那一万两赏金,也只准阿瑛动一千两,余下的九千都放在家里,这已经是在帮他了。”明帝耐心地解释,提起秦瑛的家务事,她也觉得无奈。
“只是每一旬回家住几天,还准秦国公动一千两金子,那就是说秦国公还是要住在外面了?”陈语易一听就急了,两道平直的眉毛瞬间上扬成了两道威风凛凛的剑眉。
“语和不准阿瑛新纳的那个白什么入府,阿瑛也不想让那个小男儿进府里住着,说是她不能一直在家里,得防着语和趁她不在家欺负那小男儿,她俩都这么说,朕只能让阿瑛继续住外面喽。”
明帝说到这里,感叹地敲了敲宝座的楠木扶手:“其实弦歌和朕都不想让阿瑛住外面,一个女子两个家,这是不对的。不说别的,朝廷有急事,让人去传话,都不知道应该去哪个家里找她,遇上有紧急军情,没准就会误事。弦歌更怕这回纵容了阿瑛,以后朝廷官员都有样学样,公然弄上几处外宅,风气会更加难以收拾。”
虽然以往京城官员也有不少养外宅的,但说白了,那都是偷偷摸摸的行径,不被坊间物议认可,正经女子也不会这么做。像秦瑛这样打算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