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井绳(2 / 3)

椅子上,他指着外间的奕辰低声道:“明个儿咱们都出宫去,辰儿一个人在宫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自打出事,我就总觉得这京里还有敌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杀我们一个出其不意。澄之,我好怕,我今个儿一下午都忧虑得不行,我只要一想到我有可能再次失去辰儿,我就紧张得什么事都做不了连话都说不出。”

江澄听了,连忙宽慰安澜:“皇后这是遇险之后紧张过度,其实陛下已经安排了李蔚将军带领御前亲军守卫皇宫,又吩咐男兵进入宫中值守各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话一点都没有宽慰到安澜,安澜烦躁地摆摆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敌人混进宫来不要命地刺杀辰儿,李蔚将军在外面一会半会儿得不到消息,光靠几个男兵,能护得住辰儿吗?”

江澄暗暗感叹,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安澜在出巡途中遇险,回来跟没事人似的,他还说安澜当真是少有的男儿,不会武功也能够做到履险如夷,大气从容,如今看来安澜这沉着大气只在他自己的事上如此,遇到奕辰的事,就全然失了效。

当真是可怜天下母父心,安澜这还不是生父呢,就爱女如命到这个地步。

“澄之?”

江澄心头微动,快速地分析,安澜同他说这些话,只是单纯地把自己的焦虑讲出来,心里头舒缓一下,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他试探着问道:“皇后同臣侍说这个,是有话要吩咐臣侍吗?”

他忖度着安澜如此不放心奕辰,是不是想让他调个将军进宫守卫,只是女将不得入皇宫,可以调的人只能是男将,男将中目前在职的只有一个吴欢,虽说吴欢明个儿要去参加大典,未必乐意过来,但吴欢食国之禄,还是有责任前来守卫公主的。

他刚要说臣侍去找陛下建议,把吴欢调来守卫大公主,便听安澜道:“澄之,你说,我请淑君过来照料辰儿一天怎么样?”

江澄这才明白安澜拉他进内殿谈话的目的所在,他略微思量了一下,先问安澜:“皇后是只让淑君照料明个儿这一天呢,还是时不时地让淑君过来看护下公主呢?”

前者只是在押的犯人临时出门干点活,后者可就相当于安澜做主释放了人犯,两者区别极大。作为冷清泉在宫中唯一的朋友,他不希望安澜的意思是前者。

安澜冰雪聪明,如何不懂江澄这问话中的意思,马上该用晚膳了,明日祭天,明帝今晚独宿紫宸殿沐浴熏香,晚膳会过来同他一道用,他必得在明帝驾临之前,定下主意,他没有多余的时辰同江澄绕弯子,坦诚言道:“既让他出来,那自然没有再把他关回去的理。本来,陛下十二那天,也说过要把淑君放出来帮我照料奕辰,趁明个儿祭天大典奕辰需人照料,把他放出来,也算是名正言顺。可是澄之,我心里不是很踏实。”

江澄听到此处,便也不再装糊涂,欲擒故纵地问道:“皇后担心什么?担心淑君会趁机对奕辰不利?”

安澜猛地看向他:“澄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怎么会担心淑君对辰儿不利?兄弟相处这么多年,他便是再有不好,我也不会把他当坏人看,不说别的,只说他是陛下看上的男儿,他就不会是个心思歹毒的人。”

安澜说到这里,只觉内心中积郁了一个下午的惶恐不安,急需抒发,他怒声道:“澄之,你这么问,既冤枉了淑君,也看低了本宫!本宫是那种对君卿猜疑打压,必欲除之而后快的狠毒正宫吗?”

江澄见安澜如此动怒,反倒放下心来,他轻轻笑了笑,先向着安澜拱了拱拳:“皇后莫生气,是臣侍小人之心了,不过皇后既然相信淑君的人品,那皇后还有什么不踏实的呢?淑君的身手虽然在姚天不算顶尖的,但也算得上高强,些小贼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安澜踌躇了一下,把心中真正不安的地方讲了出来:“他膝下有二公主,陛下已经跟忆月说过了,要把二公主承嗣给淑王府,我怕把他早早地放出来,万一他没能够充分领悟到陛下的良苦用心,误以为有了淑王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