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势来。
薛恺悦见状,就没有再说女儿,女儿不是每天都能过来的,又当着侍儿们,他这个做父君的要给孩子留脸面,因而他扭头吩咐皎儿道:“去跟皇后说一声,就说公主到这边来了,一会儿就回去,请皇后放心。”
皎儿领命而去,才刚出门,安澜已经打发梦儿过来了,皎儿连忙同着梦儿一起回来见自家主子,梦儿是个会说话的,态度很是不卑不亢:“奴才见过贵君主子,皇后说公主既到贵君这里来了,今个儿便在贵君这里用午膳吧。”
薛恺悦见这梦儿来的这般快,心里便明白安澜其实另有眼线,不只是依靠这几个伺候奕辰的奴才们,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称赞安澜的小心谨慎,还是该感叹自己得亏没有同安澜作对的心思,不然怕是根本不是安澜的对手。
奕辰终究还不是个大人,父君想到的她全都没有想到,她此刻只为今个儿可以留在父君殿里用午膳了而高兴,高兴之下还有几分得意,自己自主出行的行动没有被父后责备,自己果然是个大孩子了。
这种自己已经是个大孩子的认知,让她做出了很不受欢迎的举动,她在梦儿走后,对着皎儿道:“去把父君殿里伺候的人都喊过来,本公主有话要说。”
薛恺悦还没反应过来,殿里的侍儿们就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齐声问她:“公主有何吩咐?奴才们恭听公主教诲。”
奕辰用带有几分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殿里的人,见殿里连皎儿在内,只有五个侍儿,便坚持自己的意见,看都不看皎儿一眼,直接甩话:“等人齐了,本公主再训话。”
她用的是训话两个字,皎儿哪里敢怠慢,飞也似地往门外跑,前廊后院各处去传人。
薛恺悦不知道女儿要做什么,但看女儿小大人似的负手而立,精神十足,他便有些好奇,想着先不打断孩子,看看她究竟要干嘛。
公主训话,谁敢不来?余下的几个侍儿连同那个厨房里伺候的厨子全都随着皎儿进来了,他们进来后,一起给给公主问安:“奴才们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奕辰神态矜严地摆摆手,“罢了,你们服侍好父君,本公主自然就万福金安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侍儿们用心伺候薛恺悦,薛恺悦好她便会好,若是往深了想,甚至可以理解成有点嫌侍儿们伺候的不好,要他们以后更加用心服侍。皎儿和露儿互相看了一下,心里头都有些害怕,两个一起屈膝行礼,一点都不敢敷衍地道:“奴才们谨遵公主吩咐,一定服侍好主子。”
奕辰见侍儿们的神色中很有点畏惧的意思,心里头便觉得满意,面上却并不露出来,仍旧绷着小脸道:“你们服侍好父君,本公主自然感激你们,倘或你们敢怠慢父君一星半点,本公主绝对饶不了你们,揭了你们的皮那都是轻的。”
这下,皎儿几个腿抖得跟筛糠一样,胆子小的两个侍儿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话说得快要哭出来了,“公主明鉴,奴才们,奴才们万不敢怠慢主子。”
奕辰却并不全然相信他们,她虽然平日里过来的时候,没有瞧见侍儿们有怠慢的薛恺悦的地方,但她想到昨个儿听到的侍儿们的悄悄话,再联想到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因为她是公主就对她格外尊重的情形,认定了父君既然怀的是个皇子,以后少不了要被侍儿们轻慢,她若不替父君撑腰,那他们在她瞧不见的地方指不定怎么疲懒应付呢。
因而她并不让侍儿们起来,用一双酷似薛恺悦的眼睛里里外外地审视殿里的情形,必要拿侍儿们的一个错处,发发火,好让侍儿们心中有怕头。
碧宇殿里的侍儿多,每个人负责的事情不一样,倘若安心挑毛病,那怎么样都能够挑出一件两件来的,奕辰只把眼睛扫了一圈就看见了地上的那个铜炭盆中的木炭已经都是红的,没有一块黑的,而且红的也都像是燃了一阵子了,虽不到将灭未灭的程度,却也明显的乏力了,她看明白了,就把脸色一黑,冲着侍儿们发作道:“说得好听,这炭盆中的炭都不知道给父君加,这等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