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和小云他们来说,往后的几十年才是真正艰难的时光,每一年都有可能暗伏杀机,本宫不多费点心,又如何能够让大家都平平安安呢?淑君的事,本宫就是费心费得少了。”
宏儿听他这么说,便不再劝了。
安澜见宏儿不说话了,想起今个儿早上慕儿过来禀报的紫宸殿中发生的事,便吩咐道:“你马上去一趟皇仪宫,问问那个康儿,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慕儿说倩儿说是林从发怒打翻了铜盆,本宫不大信,林从虽然骄傲些,但他向来不为难侍儿。”
“主子,奴才现在去吗?尚公子应该就要到了。”
“现在去,带一支金簪子过去,算本宫慰问伤者,这会儿倩儿应该在前头伺候陛下上朝,你赶紧去。”
宏儿一跺脚:“主子,奴才真怕您这么劳累下去,身体累垮喽。”
安澜微笑:“本宫就是个劳碌的命,累不垮的,你赶紧去吧。”
他昨个儿饱睡了一觉,今个儿就觉得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传尚然兮过来,只是想让尚然兮给开他个滋补的方子,让他在三十岁以后还能在枕席间同年轻时一样。
董云飞是个做事干脆利落的人,想要如何,就会立即去做,绝不拖延推诿,回去之后,他先是重新梳洗了一番,而后换了一身新做的冬日宫装,又在殿里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明帝要下朝了,就拿了镌有“熙和殿董”四个字的宫牌,去皇仪宫门前递牌子。那守门的护卫把牌子收了,交于宫侍向里头通报。他便站在门前静静地等待,等了没多大一会儿,那去通禀的宫侍就回来了,对他言道:“嘉君主子,请随奴才进来。”
董云飞听了,便随着这侍儿进去,等到了紫宸殿台阶下面,他刚要迈步上台阶,那侍儿却拦住了他:“请嘉君主子跪在这里等候,圣上忙完了,自会宣主子进去。”
董云飞皱了皱眉,问那侍儿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那侍儿鼻孔朝天,十分傲慢地答道:“嘉君主子这话问的,难道奴才敢假传圣旨吗?”
自己不过是一时贪玩,她就要这般对自己吗?
董云飞气得转身就走,然而他刚走了几步,便听倩儿道:“董主子,你无故拒绝天子,眼下不过是让你跪着恭候天子,你就不肯,你也太不逊了些吧?你是吃准了陛下好性儿,你就连这点责罚都不愿意认是吧?”
董云飞简直要被气炸了,然而想到安澜劝导他的话,只能咬牙忍了,一掀袍摆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