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地敛在一起,看上去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安澜抬手指指坐位,适时地把话往回收:“这话是本宫说得过头了,本宫道歉,小云的忠心和人品,本宫还是信得过的,只是啊,小云你先坐下。”
董云飞看他这么说,就很给面子地坐了下来。安澜待他坐下后,换成了语重心长的口气继续劝他:“有些事,不是你不会这么想,别人便也认为你不会这么想。你是个有战功的男儿,身后又有董家,虽然你没有女儿,可在有些人看来,没有孩儿也就没有牵绊,与母家联手造起反来,才更加无所顾忌!”
董云飞张了张嘴,他万没料到,他没有孩儿,居然还能够被这样理解,他以前只想着他不生女育儿,就能够让安澜和明帝少些猜忌,没想到不生也会有问题。
安澜微笑:“小云,你是想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吗?”
董云飞点头:“是的,皇后哥哥,臣侍的母家忠心耿耿,臣侍对陛下的心更是可昭日月,倘或仍有小人要诬陷臣侍,臣侍真是无话可说。”
安澜肃声道:“小人怎么样构陷,你我无法预知,也无法完全避免,你能够做的只是谨言慎行,不给小人送构陷的把柄。譬如昨日之事,知道的,说是你一时贪玩,想要构陷你的,就会说你是恃宠生骄,仗着有战功有母家,不把天子放在眼里。”
董云飞小声道:“那也得看陛下怎么想,要是陛下不这么认为,那些小人,再构陷又有什么用?”
安澜笑了笑:“陛下自然不会这么想,可你因为玩木牌拒绝了她,她就会认为她在你心中没那么不可替代,一个小小的木牌就能替代她,那么等以后有人说你为了新的女子,选择舍弃她的时候,你觉得她会全然不信吗?”
董云飞有点急了:“这,玩木牌而已,怎么就扯到能不能替代上头去了,还新的女子?皇后哥哥,你想得也太远了吧?陛下她也曾因为别的人别的事,好些天不去看我啊,我难道也要这样自责反思吗?”
安澜摇摇头:“小云,你还是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玩木牌这件事的确是件小事,可它透漏出来的消息却是你没有把天子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你是天子的后宫,你如果认为你和天子是一样的人,陛下可以因为别人不来看你,你就能够因为别的事拒绝她,那你早晚是要吃亏的。”
哎?
董云飞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只有陛下委屈我的份,没有我拒绝陛下的份?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安澜苦笑了一下:“跟陛下讲公平,你这是想要被灭掉吗?天下太平之后,陛下一直以一颗宽大博厚的心善待功臣,你是想成为第一个被剪除掉的功臣吗?”
这,董云飞哭笑不得地道:“行了,皇后哥哥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你直接说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给陛下递牌子道歉,陛下要宠你,你就接着,陛下要罚你,你就受着。”安澜讲得干脆利落。
“臣侍知道了,臣侍回去就给陛下递牌子。”董云飞答应了下来,小脸已经苦成了腌渍的茄子。
安澜瞧着神情苦巴巴的人,忍不住笑道:“你呀,好像本宫如何欺负了你一般,本宫是把你当弟弟,这才苦口翁心地劝说你。你不要理解差了。”
董云飞连忙表态:“臣侍不会想差的,皇后哥哥不用多心。”
安澜伸手揉了揉额头,向外逐客:“不会想差,你就先回去吧,尚公子要到了,本宫知道你怕见他。”
“主子,您何苦这么劳心呢?都要传尚公子诊脉了,还这般思虑。董嘉君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的事情,他自己会管的。”宏儿待董云飞走后,就迈步进了殿门。他没有听到安澜和董云飞说什么,但看董云飞走的时候,心事重重的模样,他猜他家主子必定是给董嘉君说了什么很要紧的话。
安澜颇不赞成地摆摆手:“本宫不费心能行吗?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嫁妻主容易,守妻主难。本宫明年就三十岁了,小云到正月里就进宫整五年了,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