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苦(2 / 3)

贵族基本上是不与白虎通婚的,她这样的身份,家中又有了夫郎,一回去,必然受到夫郎的管束,哪里还会再来提亲?

他把她的手放在了衣带上,目光殷殷地看着她,“你既有意娶我,又何必拘泥于早晚?”

他听得明帝咬着贝齿对他言道:“我家中有夫郎,你只能是侧室,我家里规矩大,男儿不许抛头露面,这些你都能忍得?”

她的呼吸都已经急促了,却还在问他忍不忍得,他吃吃一笑,用江湖男儿独有的豪爽告诉她:“为了你,我什么都忍得。”

他才一说完,衣带就被她扯掉了,他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成了她的侍夫。

后来他才知道,他要忍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森严的宫禁,繁琐的礼仪,苛刻的宫规,她身边不断增加的优秀男儿,哪一项都要忍。

然而所有的痛苦和明帝的爱意相比,又都是可以忍耐的。

正如他才一表达了愿意跟她的想法,明帝就毫不犹豫地纳了他一样,不论是什么样的情形,明帝都能让他感受到她对他有着灼灼爱意。

这样炽热的爱意支持着他在深宫中看月落月出听鸟语蝉鸣。

只要她对他露出一个笑脸,他就可以忘了江湖上的自由壮阔。只要她抽空过去哄哄他,他就可以继续数着指头从天亮盼到天黑。

以往的等待再难熬,他终究是有机会见到她的。明帝是个喜新不厌旧的女儿,就算是纳了赵玉泽的那个月,也记着翻他的牌子。不像现在,他再睡不着,也见不到她,只能听到周边的哭声。

外面不知道是谁在哭?哭声一阵接一阵。这哭声不算响亮,甚至是有意压抑着的,但大约是太过悲伤的缘故,在这寂静的夜里,仍旧很容易地传到了他的耳朵边。

而且冷清泉听音辨位,觉得这声音似乎就在他的房间外头,罢了,出去瞧瞧,横竖睡不着。这么想着,冷清泉便拿了火镰石打着了火,点了蜡烛,往门外走。

已经是十月初十的夜里了,大半个月亮悬在半空中,明淡适中的月光透过墙上一面面没有窗纸的窗户进入二楼的走廊中,把走廊照得没有一处暗角,再加上手上蜡烛的光,冷清泉很快就确定了那哭声的来源。就在他所住房间隔壁的隔壁,一个男子正蹲在房门口哀哀哭泣。这男子看上去有个四十来岁了,身材很瘦弱,穿着一身质地粗劣的灰色衣裤,不知道是驼背了,还是抵御不住这初冬的寒气,整个人伛偻着身子,双臂抱膝,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冷清泉眉头不由自主地就皱了一下,持着蜡烛向这男子走过去。这男子听见有人走过来,也并不停下哭泣,只是抬起头来向上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冷清泉就越发瞧清楚了这男子的长相。男子皮肤松弛,脸上全是细细的褶子,一道道的,堪比丘陵地带的田埂。眼袋下垂,嘴角往下耷拉,唇鼻之间,沟壑明显。两只眼睛不知道是哭得太久,还是本就不怎么灵动,看上去呆滞而无光。

“这位大叔,你怎么了?”冷清泉出声询问。

“奴家吵到公子了吗?”那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甜美娇柔,全然不像四十来岁的人。

“你没吵到我,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了?”冷清泉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出了错。

“公子真是好心,公子不用管奴家,奴家,奴家哭会儿就好了。”这男子连动都没动一下,仍旧保持着双臂抱膝的姿势,哭着摇了摇头。

冷清泉坚持询问,“你到底怎么了?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她不给我银子,我服侍了她,她不给我银子,我家里还有个女娃,女娃要上学堂,没有银子,她就读不了书。”男子说着话,泪水就滚珠般落了下来,他抬起手背抹了抹,然而越抹泪越多。

冷清泉一听这男子家里还有个女儿,立刻就生了同情之心,他蹲下来询问他:“你服侍了谁,谁不给你银子?”

那男子看他蹲了下来,止住了哭泣,用那娇柔甜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