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竟无力(2 / 4)

小姐,可自从天下一统,全姚天的出挑男儿都涌到咱们京城来了,年轻小姐们有大把男儿供挑选,眼睛一个个长到了头顶上,这孩子,哎,侍身的妻主是个疼孩子的,她送孩子去礼部开的学蘅馆,也是为了孩子的终身幸福着想啊。”

事关男儿的终身幸福,薛恺悦和林从再不情愿也只能放人,只是打发了这一家三口,他二人立刻骑马赶赴开在榴照园里面的学蘅馆。

榴照园在城隍庙附近,这一带本就是京城里最热闹的所在,此刻大门口更是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林从护着薛恺悦在前面开路,费了番气力方才拨开人群,挤到那离门墩最近的位置。

门墩上一个四十来岁的管家模样男子正在向着众人口若悬河地介绍学蘅馆:“咱们学蘅馆是礼部开设的培养淑男的地方,课程一共是四个月。第一天上午学礼仪,下午练针黹;第二天上午学琴棋,下午练书画;第三天上午练烹饪,下午学诗赋;第四天上午学医理,下午学管家。四天过后再重复着来,学满四个月馆中会对男儿们进行考察,合格者颁发一张盖有礼部大印的淑男告身。”

听讲的人群听到此处全都激动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发问:“每天都要学啊?师傅管得严不严啊?”“师傅们都是什么人啊?是哪个府上的管家还是朝廷的官员啊?”“这淑男告身有没有品级啊?”

那管家男子脸上的笑容矜严而庄重:“每月旬日休沐,有怠惰偷懒的,师傅们会教导,但不会责打。师傅们全都是最有风度的世家正君,首席师傅是康和皇子,其他几位分别是我们高侍郎的陆正君、关国公府的陶少正君、陈中丞的梁正君、户部苏侍郎苏大人、体仁堂妙手神医尚公子,此外,柳相国的郑正君也答应过几天亲临指导。淑男告身虽然没有品级,但它是礼部认定的,一定会成为各位公子最有份量的嫁妆。”

沁雅、陶逸晨、苏澈、尚然兮、柳笙的正夫,除了高家陆正君和陈家杜正君没怎么听说过,其他几个薛恺悦都是知道的,当下和林从对视一眼,都觉得可以进去瞧瞧。

围观人群中有不少年轻男儿,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样子也都有些心动,一个戴着金顶斗笠的男儿询问道:“敢问管家,学费收多少文啊?”

那男子笑得愈发矜持:“我们正君最是清高淡泊的,此次又是给朝廷培养知礼男儿,不收大家的学费,每位每月只需出十两银子的茶水点心费即可。”

每月十两银子,四个月就是四十两,饶是薛恺悦这样在银钱上没有什么感知的人,也觉得这不是小数目。果然那男儿听了,脸上的跃跃欲试就变成了犹犹豫豫。

那管家似乎早已料到此情形,仍旧站姿挺拔笑容矜严,连一丝鄙夷的表情都不显出来。

林从冲着那管家拱拱手:“康和皇子此刻在里面吗?我二人想去拜访他。”

那管家很是礼貌地询问:“小人眼拙,敢问两位公子贵姓?”

林从淡声道:“我姓林,我兄长姓薛。”

那管家不愧是礼部侍郎府上的人,立刻从门墩上跳了下来,冲二人屈膝行礼,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奴才眼拙,二位公子请入内。”

榴照园十分幽深,薛林两个随着引路的侍儿往前走,穿过两三个游廊,方才到得一处飞檐翘角的大房子前,那引路的侍儿走到院门口就停了下来,对二人道:“两位公子自行进去便可,奴才不能再往前走了。”

薛恺悦见那房子下面垂手侍立着七八个侍儿,又瞧引路的侍儿这般严谨,暗道这地方看上去挺有规矩的。

两个走到房前,守在门前的侍儿伸胳膊阻拦:“你们两位可是要来进学的?”

薛恺悦指指林从:“我家弟弟想来进学,我想带他先观摩一下。”

侍儿向内指指门口的屏风:“观摩的话,你两个站在屏风这里,不可喧哗,不可打扰里面的人。”

薛恺悦点点头,那侍儿将他们两个放了进来,仍旧把雕花门扇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