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准,就没有再说。
明帝敏锐地感知到安澜后面必然有句关键的话,她细细地看了看安澜的脸色,试着猜测道:“澜儿是在问朕有没有生澜儿的气?”
安澜微微叹气,算是默认。他当着她的面一再坚持罚她的君卿,纵然董云飞不是她最放在心上的,只怕她也会不痛快,甚至会以为他摆皇后的谱,连她的面子都不给。
明帝亲了下安澜滑嫩的脸颊:“朕也没生澜儿的气,朕知道,澜儿只是替朕做恶人。澜儿若是有心与他们几个为难,最好的法子不是趁他们犯小错的时候不疼不痒地惩罚他们,而是纵容他们,让他们骄横自满一直犯错,直到错处太多,不容于前朝,再出手打压他们,那时节一击必中,便是不能彻底除去几个,也能让他们失了朕的心。澜儿既不一味纵容,又不抓住错处大罚特罚,这是真正的尽到了一个皇后的职责,朕感激澜儿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生澜儿的气?”
她对后宫太过宠爱,本就容易出问题,若是安澜再存着心机,不拦不劝,那凰朝的太平日子断乎不能长久。
安澜微有些惊讶,他知道她不至于误解他是个心狠手辣的男子,可也没想到她能理解他到这个地步。他眼眶微湿,轻轻喊了声:“月儿别说了,你我妻夫一体,我自然要时时刻刻为你打算。”
一大早就这么情意绵绵,明帝心中大为欢喜,往对侧椅子上一坐,由衷夸赞道:“澜儿当真懂得如何做正宫,中午安琪若是带了顾三来,澜儿就给顾三讲讲做正室的道理,让顾三把那个贺儿的诰封给同意了。”
这事本来还犯不上她操心,但这诰封侧室的事是她和江澄商量的提高男儿境遇的办法之一,她在感情上既已亏待了江澄,在公事上就想要尽量按他的想法来。
安澜对此倒也赞成,他本来对于诰封侧室的事就不大反感,他的生父就是侧室,因了江澄的奏折才得以诰封的,此番来东境,见识了那些不把侧室当人看的正室夫郎,心里头对侧室男儿比以往更为同情了些,此刻听明帝如此说,便点头道:“陛下放心好了,臣侍一定劝劝顾三,既入了一家门,和和睦睦过日子才是正理,斗得跟乌眼鸡似的除了让人笑话,没有一点用。”
明帝也这么认为,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顾三根本就不用劝。
中午明帝和安澜瞧着温柔贤淑地坐在安琪身边给安琪添菜斟酒还时不时地一脸幸福地侧望着安琪的顾三公子,都有个共同的感觉,那便是这位顾三公子已经被安琪拿下了。
男儿家既已与妻主心意相通,那便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答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