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讲过呀。”
沈知柔没有接话,只继续给她头上推发脂。房中忽然变得安静,让明帝很有些恐慌,她扭头问沈知柔道:“柔儿你,你是不是觉得朕很薄情?朕,哎。”
沈知柔打断了她的话,伏在她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极细微的声音问:“陛下对景卿这么不上心,是因为他那年夏天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吗?”
明帝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沈知柔,低声斥责道:“柔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下换沈慧卿不敢相信了,沈慧卿睁大了单眼皮大眼睛:“陛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你的确过分了。你就算是不喜欢他,顶多不陪他过生日也就是了,内库那么多东西,你随便赏两件,敷衍敷衍他,又能费多少银子呢?”
柔儿这意思是嫌她吝啬吗?明帝继续给自己辩解道:“朕是那种舍不得东西的帝王吗?朕这几年也没少赏他东西啊,这不是东西的事。”
沈知柔听了就笑了笑,一针见血地言道:“不是东西的事,那就是感情的事呗。陛下不喜欢他,连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景卿真是可怜,臣侍当初没和陛下心意相通的时候,也不至于连生日都没得过。”
明帝听了越发懊恼,小声辩解道:“朕没有不喜欢他啊,朕只是疏忽了而已。”
沈知柔听了,悠悠地叹了口气:“陛下这个疏忽,可有点伤人的心啊。若是每一个后宫的生日陛下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偏偏只有他的陛下不知道。他看着陛下给别人过生日,这个过完那个过,过完今年过明年,他的生日陛下连知道都不知道,他该有多难过呀。”
明帝已经听不下去了,江澄的生日就在薛恺悦生日的前头两天,她丝毫不知,还懵懵懂懂地嘱咐江澄怎么样给薛恺悦张罗生日。
她一想到江澄当时的心境,就觉得心尖儿都在颤,这种感觉一如当初她听到江澄跟她讲,他怎么样鼓足了勇气进宫来看她,怎么样伏在玲珑殿的房顶上看她和冷清泉亲热,又怎么样黯然返程一个人哭肿了眼。
“朕真是太过分了,简直是姚天第一薄情女”,明帝双手捂着脸,给自己下了定义。
许是看她太过自责,沈知柔没再指责她,开始给她头上冲清水,冲了几舀子,又细声细语地宽慰她:“陛下也不用太自责了,这么多年,陛下都不知道景卿的生日,除了陛下对他不够上心的缘故,以臣侍看,他多半自己也不想过生日。”
这个说法就值得寻味了,明帝竖起耳朵,认真地询问道:“澄之不想过生日?柔儿何以这么说?”
沈知柔暂停了冲水的动作, “臣侍不过是以常理推测罢了。”
“说说看。”她无法把过去的疏忽给抹杀掉,可是总要知道问题之所在,才能更好地弥补。
“以常理来说,如果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想要过生日,那他不可能忍了几年都不提这件事,尤其是别人过生日的时候,花团锦簇热热闹闹,他只要羡慕地说上一句半句,往他自己身上引上一引,总会被人关注到的。可这么多年,别说陛下不知道景卿的生日,便是臣侍几个,也没谁知道。既然大伙都不知道,那原因只能是他不想让大家知道。”
这分析很是合乎逻辑,明帝啃着手指甲询问道:“可他为什么不想让大家知道呢?”
沈知柔沉吟了一会儿,方才道:“这个问题臣侍也想不明白,不过臣侍以己度日,猜测他多半是不想让人尤其是不想让陛下注意到他的年龄。臣侍今年二十四了,都说男儿一过二十四,青春韶华就过完了,臣侍恨不得永不过二十五岁的生日。”
明帝听了,立刻就接话道,“柔儿胡说八道呢,姚天女神你不用管他。”
沈知柔笑了笑,给她头上冲最后一遍清水,“景卿他回宫的时候,就已经二十六七了吧?宫里的男儿个个比他小,果君嘉君当时都只有十六七岁,他那会子的心思啊,估计恨不得让陛下以为他只有二十岁。这两年他三十了,男儿三十一大关,他就更不会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