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难为情。
明帝并不催促他,只拿一双妙丽的凤目情意无限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安澜就认命地自己饮了一口冰水,把他那花瓣一般清丽娇柔的唇印上明帝热烈明艳的红唇。
毕竟是自幼喜欢到如今已经喜欢了二十几年的人,他根本无法拒绝她。
明帝把美人度来的冰水一滴不剩地卷到自己口中,犹觉不满足,扣住安澜白玉般干净优美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半盏茶之后,安澜衣襟半开,偎在明帝怀里轻轻地喘气,他不无自嘲地想,这会子要是有人进来瞧见他这情形,一定会以为他是个惑主的妖后。
明帝慵懒地坐在楠木宝座上,一手圈住安澜香滑的薄肩,一手把玩着那白得像雪一样的肌肤,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解释给他听:“姚天历史上,很有几个不能顺利即位的太女。她们大多不是因为不成器,而是长成得过早。老皇筋骨未衰,太女已经德才兼备,一山不容二虎,老皇和太女之间必然会有冲突。”
安澜一下子就听懂了,他自幼博览群书,如何不知道那几个太女或幽或死,下场一个比一个惨,想到辰儿也可能面临这样的命运,他浑身冰凉,血液都冻僵了。
明帝自然觉察到怀中人的恐惧,她把胳膊圈得更紧了一些,又在安澜光嫩的玉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朕自然不希望朕和辰儿重蹈覆辙。可是朕二十二岁时辰儿出生,在姚天历代帝王中朕算是得女比较早的,若朕能活到五十岁,到辰儿凤飞,还有二十一年。若朕活到六十岁,那就还有三十一年。这样悠长的岁月,足够辰儿慢慢地成长,她只要在二十七岁的时候能够独当一面就行。眼下她才七岁,且先过一个快乐的童年比较好。”
安澜听到这里,就彻底明白了,明帝的意思并不是想要剥夺辰儿的继承权,而是不希望出现一个早早长成等着接位的太女。如果辰儿到三十多岁才能接位,那么明帝并不希望她在十七岁时已经德才兼备。
明白了这一层,他就松了一口气,然后顺着明帝的思路想了想,便认同地亲了亲明帝尖尖俏俏的下巴,“陛下圣虑长远,臣侍会配合陛下,让辰儿快乐地成长,慢慢地长大。”
明帝听了,也松了一口气,她方才很有些担心安澜女嗣心过重,一时间难以接受,对她产生怨念,她拍拍安澜的玉手,“澜儿宝贝没什么事的话,陪朕歇个午?”
此刻已经快到申正,早不是歇午的时候,但她夜里只睡了一个时辰,又练了一上午的武功,此刻很是困乏了,安澜听了,有些犹豫,他方才已经听到宫侍们讲,明帝今晚翻敏君的牌子,他在敏君承恩之前,抢先陪明帝歇午,怎么看都有争宠的嫌疑,身为皇后和君卿争宠,未免太难看了些。
他从明帝怀中站起身来:“两个孩子都要搬家,行李也要收拾,臣侍得回去忙了。”
明帝点点头,出巡前的琐事她一概不管,可是安澜却不可能也像她一样做甩手掌柜,她打着呵欠叮嘱道:“澜儿让宫侍们多动手,不要自己什么事都干。”
安澜点头答应,迈步往殿门外,走到台阶上的时候,方才想到还没把安清的事向明帝请示,忙又折返了回来。
明帝瞧着去而复回的皇后,意味深长地一笑:“宝贝改主意了?”
安澜摇头:““臣侍有件事要求陛下。”
“什么事啊?”
安澜听出了明帝声音中的困倦,简明扼要地言道:“臣侍的弟弟安清,这两年总不得他妻主楚宙小姐的欢心,上回珩儿定亲的时候,清儿求臣侍给他在京里觅个有住所的闲职,臣侍想着京里哪有这样的闲职呢?故而一直没敢跟陛下讲。昨晚上澄之跟臣侍说可以把清儿安排到修书处做事,臣侍这才来求陛下恩典。”
原来是为这个,这不是什么大事,明帝不甚在意地笑笑:“澄之都这么说了,就让澄之去办好了。澄之跟澜儿那般要好,这等小事,澜儿交待给他就是了,不用特地来求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