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如天之涯(3 / 4)

,我们都得陪着不是?”

安澜正往位子上走,听了这话就忍俊不禁,回身吩咐道:“还是小玉最会说话,大家都坐吧。今个儿人齐,咱们也正好商量商量怎么办。”

安澜说完把手一挥,冲侍儿们道:“都到院子里去伺候,没喊你们不准进来。”哗啦一声,以宏儿为首的侍儿们纷纷往殿外走,把殿门也给关上了。

这样子是要谈明帝的事了,薛恺悦斜靠着软软的百女枕头没有开口,他虽然吃了个闭门羹,但看在坐之人的神色,他还不算是最委屈的。

最先说话的是沈知柔,十多日不见,沈慧卿人又瘦了一圈,大热天的也穿了一件夹绵背心,银灰色锦缎背心罩在柔软如雪的白绸袍子上,衬得整个人越发地俊秀娇弱了。

“我自从伤了额头还没见过陛下呢,这日子真是过不得了。皇后哥哥帮弟弟打听打听,若是陛下不想见我了,我就自己交了牌子吧。”沈慧卿边说边摆弄那青葱般的玉指,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来心情很低落,只是额头上的伤痕却并不明显,薛恺悦连着瞟了两眼,才注意到那道淡淡的粉痕。

“知柔你不要这样讲,本宫问过太医了,你这块粉痕早晚会和其他地方融为一体的。”安澜轻声安抚。

沈知柔伤了额头以来,最担心沈知柔留疤的除了沈知柔自己就是他了,明帝病着,沈知柔倘若留了疤痕,别人必然会以为他这个做皇后的容不下沈慧卿。他确实不喜欢沈知柔,可若用这样的手段断了沈知柔的恩宠,只怕他在明帝心里也就要和恶毒皇后搭上线了。

为了不让沈知柔留疤,他这些天一得空就督促两位太医去蕙芷楼换药看诊,今个儿尚然兮来,他又把尚然兮给派了去,奈何沈知柔是个容易留疤痕的体质,尚然兮说便是用最好的药祛疤修复,真正完好如初怕是也得半年。

半年呢,半年里面明帝不知要传沈慧卿多少次,万一有哪次误会起来,他想想都觉得烦恼。当然跟明帝陷入在自己的情绪里面,对后宫不理不睬相比,沈慧卿的疤痕又是件极小的事了。

薛恺悦刚想跟着安慰两句沈知柔,便听冷清泉笑道:“知柔你还是年轻,年轻才会说自己交牌子的话,你看我和澄之,陛下不停我们的牌子就要谢天谢地了,哪里敢自己跟陛下赌气呢。”

薛恺悦瞧着冷淑君那张保养得白白净净的俏脸,想到自己四月里因了冷淑君被明帝冷淡了一个月的事,就忍不住反驳道:“泉哥你这么说连我都不信,陛下会停你的牌子?除非是太阳掉在海里捞不上来了。”

他极少这样跟人说话,说完后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却见顾琼拍手笑道:“难得看恺哥说笑,可见泉哥你的担忧是毫无道理的,泉哥你就别自怨自艾了。”

冷清泉笑笑,却没有接话,笑容甚是落寞,薛恺悦瞧得一愣,难道冷清泉方才不是开玩笑,竟是认真的不成?

他正思量着,安澜就开口安抚冷清泉了:“淑君不必太过忧虑,暗例的事陛下已然知道了,以陛下的脾气既是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管的。”

什么暗例啊?皇后怎么说得不明不白,薛恺悦轻声问他肩下的陈语易道:“怎么回事啊?”陈语易向他这边侧了侧头,捂着嘴巴压低了声音对他言道:“后宫满了三十岁连着三个月不能承宠,内侍省就会悄悄地停牌子。”

薛恺悦一怔,四月十八是冷清泉的生日,他记得当时明帝亲口说“泉儿三十岁整生日,得好好庆祝一下”,看来三十岁对冷清泉而言远远不是又长了一岁那么简单。他正想着,便听冷清泉幽幽怨怨地道:“陛下很疼我们大家,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看着我们难过的,可是眼下陛下是正常状态吗?今个儿皇仪宫的侍儿说陛下从早上起来练武,到现在都没停呢。”

自早起练到现在?薛恺悦眉头大皱。殿里众人也都忧形于色,赵玉泽第一个忍不住对安澜言道:“陛下的病还没好利索呢,这么个练法,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安澜也很担心,可他也没什么办法,明帝若是肯听他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