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春正好(2 / 4)

,虽然谈不上有多么难过,但物伤其类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方才和安澜言和所带来的释然轻松已经消失不见了。

“宝贝,再等会儿,还没开席呢。”一声着急的劝阻打破了宁静,薛恺悦随着众人看过去,见顾琼坐在孩子席上,正伸手拦挡眼巴巴地看着菜肴的长乐。长乐皇子嘟着红红的小嘴唇,皱着淡淡的小眉毛,小小的眼睛中写满了委屈,看得人好不心疼。

“大人等得及,孩子哪能受得了?知柔怎得还不来?昨个儿夜里累着了不成?”冷清泉看向院门,瞭望了一眼,就看着安澜发牢骚,声音不高不低。薛恺悦几个听在耳朵里,都知道冷清泉这话外之意,是嫌沈知柔仗着圣恩,不肯早起,但也都没有接腔,只看向安澜。

沈知柔原本并没有爱迟到的毛病,但自从带着心疾生下永乐皇子,身子就比之前弱一些,偶尔遇到承宠的时候圣恩过厚,早上就容易起不来,别说日上三竿,便是睡到未时末也是有的。

“昨个是慧卿侍寝的?”安澜顶不住几个人催促的视线,抬手招了小侍宏儿过来,低声询问。虽说安澜已经压低了声音,可是薛恺悦几个与安澜隔得都不远,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当下无不留了神。

“昨晚是嘉君殿下承宠的。”那宏儿声音不大,却是答得干脆简洁。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看向了董云飞,只见董嘉君大热天穿了件高领带玉扣的细纺宫袍,把优雅的天鹅颈遮得严严实实。

董嘉君见众人全都看了过来,有些不大好意思,俊俏的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我说你们几个,不要再看了,再看你们今个儿就要吃红烧董云飞了。”

董云飞这话说得有趣,漂浮在空中的薄薄醋意迅速地消散了。赵玉泽第一个格格笑了起来,薛恺悦也跟着轻笑,林从更是指指宴席上的红烧鲤鱼,冲董云飞眨眼睛,安澜微笑着发话:“罢了,知柔不知几时起,不等了,咱们动筷子,歌舞也可以开始了。”

皇后发了话,众人也就不再客气,薛恺悦在用膳上向来不扭捏,此刻更是频频下箸,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吃了个半饱,星目一扫,见席上有道蜜饯冰粉,看数量是每人一碗,便把自己那碗端到面前,用勺子挖着大口吃冰粉,才吃了两口,便听见一个柔弱的男子声音道:“臣侍来迟了,皇后勿怪。”

薛恺悦抬头一看,见沈知柔一身翠衣绿裳,恰似扶风弱柳一般款款而来,许是走得有些急,沈慧卿脸上有着薄薄的汗珠儿,离得近了,还能听到细微的喘气声。薛恺悦看了暗道,沈知柔这般娇弱倒让人不好发火。果然安澜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慧卿怎得这般迟?可是身体不适?”

“臣侍身体还好,只是陛下向王韶大人借了那《画林珠影》给臣侍,臣侍急着抄写,一时间忘了时辰,还请皇后见谅。”沈知柔答得恭谨,安澜一摆手,此事算是过去了。沈知柔谢了坐,坐在陈语易肩下。

薛恺悦把给沈知柔留的那个丝结递了过去,自己继续吃冰粉,一口气吃下小半碗,这才抬头看歌舞。

一队绿衣侍儿在台子上舒腰抬腿,正在表演采莲曲。舞姿平平,容色也寻常,没什么特别惊艳的。薛恺悦看了两眼,继续低头吃冰粉。又吃了两口,就听赵玉泽小声问他:“恺哥怎得不看歌舞?”

薛恺悦诚实回答:“没玉玉跳得好看。”

赵玉泽“噗”得一下就笑了,继续低声跟他闲聊:“听说恺哥这回出门,抓了好几个奸细,可有遇到高手吗?”

薛恺悦想了想道:“特别高的高手倒也没有遇到,有一两个剑术还可以,下一回要是再碰上,玉玉可以跟她比比剑。”

“能让恺哥说是高手的那就是真高手了,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了,两年没动手了,别输给她才好。”赵玉泽听了,秀美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很有兴致的样子。

“不会,玉玉的剑术,姚天没几个是对手。”薛恺悦由衷称赞,他从不用夸大其词的方式来鼓舞士气,却也从不刻意打压他人,有一是一,有二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