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可真是复杂。
应雪枝笑着摇摇头,回到庖房收拾碗筷。
收拾好后,见柳春生还未回来,应雪枝又跑了一趟书铺,书铺店家告诉她,印的五册话本一售而空,卖到最后一本时,竟还有人竞价,店家也不贪心,赚来的银两分了她一半,让她下回写了新话本,继续拿来卖。
用赚来的银钱,应雪枝又扯了些布,填了些其他零碎东西,回到家中,天色渐晚,柳春生还未回来。
……
夏家小宅,夏晚意厢房中。
郎中来给夏晚意看过后,依旧是那句老话,“姑娘体虚身弱,尽量别受刺激,得好生将养着。”
婢女很快将煎好的补药端上来,夏慕风接过舀上一勺,心疼地唤着夏晚意。
“意儿,起来喝药,待你身子养好后,爹带你回盛京去,你不是最喜欢看盛京的雪吗?”
夏慕风之所以带着夏晚意辞官南下,全是因为夏晚意的病情不适合待在盛京,尤其是盛京的冬日。
夏晚意睁开眼,四周寻了一圈,看见床旁的柳春生。
“我要春生哥哥喂,春生哥哥喂的药肯定比爹爹喂的甜,春生哥哥不喂我,我就不喝了,哼。”
夏慕风眼带歉意地看向柳春生,柳春生一言不发接过药碗,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
夏晚意这才乖乖喝下药,喝完后,她天真又惊讶地叫道,“没想到春生哥哥喂的真的是甜甜的药,不是苦苦的。”
郎中也笑道,“看来令千金很是喜欢这位公子,这药我可是加了一味极苦的药材,经过这位公子之手,倒变成甜的了。”
柳春生闻言心中划过一抹不适。
很快到了晚上,夏慕风要留柳春生用晚膳,柳春生谢绝,步履生风回到家中。
行至院门口时,见宋泊简正扭头对院内的人说话。
“小嫂子,我可要点了啊,你仔细耳朵。”
应雪枝在院内应道,“你点,我捂住了耳朵。”
宋泊简说完,握起柴火棍点燃爆竹引线,爆竹被点燃,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响彻小巷。
半晌,爆竹燃完后,院外静悄悄的,话多的宋泊简也没了声息。
应雪枝探头望向门外,门外硝烟滚滚,刺鼻的石硫黄味还未散尽,应雪枝捂住口鼻,定睛一看,硝烟尽头除了宋泊简外,多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柳春生。
……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宋泊简站在他身边,无形的压力快要压扁宋泊简,绷不住了,宋泊简脚底抹油,“春生,那个,指教我课业的事儿过几日再说,你也歇歇,我先回了。”
应雪枝朝柳春生笑笑,“要用晚膳的话,锅里煨着热饭热菜。”
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柳春生叫住她。
应雪枝驻足转头,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夫君有事吗?”
柳春生紧紧凝着她的眼。“宋泊简今日一直在这?”
应雪枝点头,“对,怎么了吗,夫君?”
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你为何不让他离开?”
应雪枝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柳春生说她不可理喻,可现在她突然觉得,柳春生才是不可理喻。
“夫君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宋公子是夫君的同窗,我怎能不顾夫君的意愿将人赶出家门。”
柳春生明知宋泊简对应雪枝心思不纯,可话真正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柳春生干巴巴道,“街坊邻里,恐生闲言碎语。”
“那不会,母亲在家呢。”
应雪枝转身往屋内走去,柳春生已行至她身后,她转身的那瞬间,她身上飘着淡淡的酒香,混着一缕甜香钻进他鼻间。
柳春生沉默片刻又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是男子,从前没有的心思,如今生了,他便能了解寻常男子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