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罢不能。他轻抚汐嫣的侧脸,就要低头吻下去,却觉肩头被人不住地摇晃。
“公子,公子,你醒醒!”是班斯力的声音。
杨子遥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微微气喘:“什么时辰了?”
“公子,寅时了。”班斯力担忧道:“平日这个时辰,你已至营地周边巡视了。今日看你还未起,属下冒昧进来查看。公子你神色异常,可是白天遇到了什么事情?”
杨子遥微叹,闭了闭眼:“无碍。是我杂念太多了。”
“不,公子,你这帐内气味不对。”班斯力吸了吸鼻子。
杨子遥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确实感觉帐内有股若有若无的油腻之味。无数可能从脑海中闪过。杨子遥皱眉,忽而一怔,定定看向班斯力,几乎是与班斯力异口同声。
“鄣气!”
这鄣气,多见于西北高寒处,常生于雀鼠洞穴或黄紫花茎,制作简易,可至于烟管中吹出。西北边界流传着一句不成文的俗语:遇鄣气,则断气。吸入些许便会令人神志不清,过量吸入,则疲汗不能行,直至呼吸急促断气。
班斯力握拳狠垂卧榻:“真够下三滥的。”
杨子遥狐疑,继而气道:“有西夏骑兵偷偷潜入放毒还未被察觉?可见对方阵营内暗藏高手。他们一计不成还会有后计,我决不能让他们歹毒的心思得逞。明日,直攻好水川口的骑兵。”
“是,公子,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杨子遥唤住了班斯力,又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
晨光熹微,朝阳初上。宋兵在抵达边界山坳时,果然发现,远处,一队队西夏骑兵正蜿蜒而来。
杨子遥手一扬,领军高举“宋”字大旗。
“蓄兵一部挡头阵。”杨子遥高声吩咐道:“弓箭手同土军留守在半山腰,随时准备射击。”继而转向身边的副统领:“范统领,你同班斯力看护后方,做好随时调援兵应援的准备。”
范于清领命应声:“杨将军,你也同我们一起阵守后方吧。”范统领深知杨子遥对战术的了如指掌,却也万不敢让他直接冲头阵。
“放心。”却见杨子遥递来一个坚定的眼神:“我自有打算。”
待西夏军走近,众人才看清,打头阵的竟是副熟面孔。
“哼,果然。”杨子遥暗自喃喃。
“杨子遥,又见面了。”西夏领军张昊元仍是一脸凶相:“这样都毒不死你,真是命大。”
杨子遥愤怒举剑,指向张昊元:“你如若敢再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小心我屠你阵营。比毒是吗?我大宋中原地广,什么毒没有,再敢暗算,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咎由自取。”
“这次算你走运。”张昊元高声斥道:“我西夏好男儿铁骑下稳江山,我今日就要踏平你大宋,莫说你再没命回去见你那小娘子,就是这六盘山,恐也走不出去了。给我上!”
纷纷扬扬的马蹄声响彻山涧。
杨子遥凛目看向张昊元。他承认,张昊元戳到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若还想再见到她,他只能夺胜回归,他没有退路。
杨子遥抬手一挥,大宋士兵如逆流的洪水般持矛涌出。
两方头领的对话均激起了双方的血性。烈日当头,激战不停,空气中溅起挥之不去的尘土浮粒。一波士兵倒下,紧接着就会有另一波踏着尸体上前。见宋兵如此骁勇善战,西夏骑兵竟抛出滚滚巨木,砸的人仰马翻。班斯力心道:没想到西夏人好战之心如此之甚。
杨子遥见状,愤然起身,冲着身后的士兵高喊:“弓箭手准备!”西夏骑兵眼前瞬间泛起阵阵硝烟,纷纷持盾挡箭。一时间,山坳上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呼喝声和爆炸声,沾满黝黑稠油的箭镞遇火,登时烈焰奔腾,滚滚浓烟熏的骑兵咳喘连连。
“杨子遥!”张昊元大声喝道:“你竟然用火箭。”
“跟你学的。”杨子遥回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