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洛克不敢细想,在更高的阶层眼下,他只能俯首听命。
“是,是......”他一字不落地将当日的情形倒了出来,目光始终盯着面前绣着蛇纹的黑色裙摆。
爵士的脑海里不知从何浮现出了一个大为冒犯的词汇——黑蛇......不不,他又赶忙将这个想法从中挥走。
——那双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向他,就像盯着奄奄一息的猎物。
“您的意思是,特勒文少爷伙同卓卡少爷将菲特的马匹赶到了马场的栅栏边,在您牵着马带回马群里后,菲特一骑上马就差点被甩下地?”帕尔典简述了一遍确认。
爵士点点头。
“在您牵着马的那段路上,马儿是否有躁动?”
“没有,我敢保证那是一匹极为温顺的好马。”
少女的放下了茶杯,杯底与托盘相碰的声音清脆,“......”她沉思片刻,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老院长:“阁下怎么看?”
苍老的手搭在椅子把手上,微微地曲了曲手指:“回小公爵,我认为那两个孩子给马匹下了药。”正如他向费尔南德家族传信所写的一样。
帕尔典眯了眯眼睛,“可否让我看一看那匹马?”
院长的神情有些微妙,连带着洛克爵士都有些抗拒,老院长蠕动了好一会嘴唇,才慢吞吞开口:“您是女子,进入马场恐怕不妥。”
“孩子们在上课?”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不同意,帕尔典问。
“噢,是的,这个点......”院长起身看了看窗外的钟楼。
“那就等放学之后吧?”她没给二人再次拒绝的机会,“顺道让我的执事回领地拿一下马术服,不介意吧?”
二人的表情更加微妙,这是要亲自骑马?
他们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白得有些不健康的肤色和厚实布料间无意露出的纤细腕骨,这让他们猛然想起那个传言——费尔南德家族的继承人活不过今年的冬季。
他们自然是不敢违抗提议的,但如何保护好这位娇贵的小公爵足够让他们头疼,院长只好默许了对方的提议,对着洛克吩咐:“洛克,看护好小公爵。”
“是,是。”
等待孩子们放学的时间过得并不漫长,如果忽略掉其中三人沉默着喝茶的氛围。
潘唐尼很快将马术服从宅邸中带来,一路沾染的尘土昭示着他的匆忙却游刃有余。
“谢谢。”她接过执事手中的服装,提出希望院长能给自己一个换衣空间,后者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并亲自领着去了休息间。
换上一身飒爽长裤的少女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身材曲线,她捏了捏袖口,向等候的二位点头致意。
穿过长廊走向马场的途中偶尔碰到几位教师,投来的目光让少女的脊背从未放松,但她脸上的淡漠又掩盖了这些不为人知的小细节。
“那就是费尔南德家的......”“天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传闻中那位弱不禁风的继承人......”“她怎么穿着......”“荒唐......”细碎的声音流入耳畔,汇成洪流,逼迫着少女的下巴抬高了几分,就像是昂首的傲慢黑蛇。
——
她站在马棚里,或许是听闻她要到来,就连栅栏缝里的灰尘与泥土都擦得干干净净。
帕尔典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干净的空气让她无法分辨马匹之前的特殊气味——但在另一层面上,也确实深得她心。说实话,她来时并不抱着要将整套服饰都带回领地的心。
“菲特少爷的马匹在这里。”洛克老师走到一匹品相上乘的黑马面前,栅栏内的黑马看上去十分温顺,不轻不重地从鼻子喷了口气,就连尾巴都没有摆动。
这匹马看上去的确是再正常不过了。帕尔典接过洛克老师递过来的手套,随意在残余着上一次饲喂碎渣的食盆里捻了一点马食,拇指指腹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