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习武,也是天赋异禀,各种技法,一学就会,那李时珍能成为神仙的护法神将,你陆文孚怎的就不能为朕的护法神将?赶紧去,多学道术神通,别琢磨这些没用的!” 陆炳面露苦色,他快半百的人,到哪里去学道术去,却也知道陛下正撒气呢,赶忙道:“臣定全力以赴,学习神通,以护陛下周全!” 嘉靖摆了摆袖子,语气恢复平静:“去吧,罗教之事放一放,那白莲贼子又在北方作乱了,锦衣卫得多盯着些!” 这话明面上说的是罗教和白莲教,其实指的是陶仲文的事情,陆炳抿了抿嘴,也只能拜了一拜:“是!” 等到起身朝后退去,又听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声音传来:“放心!朕会为你作主!” “谢陛下!” 陆炳精神一振,再度行礼,消失在纱幔之外。 看着陆炳离开,嘉靖立于原地,皱眉沉思片刻,缓步走出,到了精舍中的太极八卦床上坐下。 这回别说内侍了,就连吕芳都微微缩着身子,等待问话。 然而堂内这位大明至尊,什么话都未说,开始默默打坐,但那呼吸声却愈发地粗重,烦躁,心事重重。 …… 严府别院。 严世蕃刚 刚听完戏,正优哉游哉地准备去宠幸新纳的第十九房小妾,管家快步来到面前:“少爷,陶世恩又递上请帖。” 严世蕃接都不接,嗤笑道:“陶世恩也配请我?什么时候陶仲文来请,你再报来!” 他的小阁老是因为帮助严嵩出谋划策,揣摩嘉靖的心思,并且在朝堂中逐渐掌握了实权,才有此称呼,相比起来,小天师陶世恩算什么? 严府上下自然知道这位少爷有多么目中无人,“尝谓天下才,惟己与陆炳、杨博为三”。 在严世蕃眼中,天下只有三个大才,就是他自己、陆炳和杨博,其他一个都看不上,陶世恩不被其放在眼中再正常不过,但管家低声道:“是老爷让老奴留意陶氏的拜帖……” “哦?” 严世蕃眉头一扬,将拜帖接过,迅速扫了一眼,想了想道:“我去见父亲!” 富丽堂皇,温暖如春的严府书房内。 严嵩正在小憩,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坐在锦墩之上,不轻不重地为他捏着脚,正是鄢懋卿。 严世蕃走了进来,对于鄢懋卿和赵文华这两个干儿子都不怎么感冒,也不理会,目光落在皱纹满面,眼袋深刻的老父身上,稍稍凝眉。 这位已是七十四岁的人了,出身时还是成化年间,中进士时是弘治时期,正德年间沉寂,到了本朝,依旧蹉跎了二十载,直到彻底扳倒夏言,才终于熬出了头。 看到父亲垂垂老朽的模样,严世蕃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夏言。 当年夏言与严嵩是同乡,严嵩特别巴结夏言,多次精心准备,邀请夏言来府上作客,结果夏言要么不答应,要么答应之后,到了约定的时间又推脱有事不去,使得严嵩备好的珍奇美食统统浪费。 最为过分的一次,某天快要下班了,眼见没借口好找,严嵩才敢开口邀请,夏言才答应下来,结果赴宴后,刚刚入座,喝了三勺酒、一勺汤,沾了沾唇,夏言就起身扬长而去,全程竟没有一句交谈。 严嵩不止一次对身边人说过,“吾生平为贵溪所狼籍,不可胜数,而最不堪者二事”,他这辈子被夏言羞辱的次数多到数不清,最不堪忍受的有两件,这就是其一。 严世蕃自然也怀恨在心,正好那时嘉靖将“沉香水叶冠”赐下,夏言居然不戴,严嵩每次出朝不仅戴上此冠,在他的建议下,更是特意用轻纱笼住,以示郑重。 果不其然,嘉靖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