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搀偎的二人,手指不禁蜷了蜷,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余启夏无暇顾及离开的人,只能一手卡着男人的下颌骨往开推,“梁许星你给我清醒点—”
把脸往开撇时,她一时失了音,因为此刻房门大敞,里面的人像是被按了静音键,皆齐唰唰地盯着他们。
见着这一幕,本半边身子都窝在沙发里的何晨腾地坐了起来,像峨眉山老表一样开始欢呼。
余启夏下意识把手往出来抽,但不见成效。
鉴于人多,她忍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梁许星眯着眼笑,白日里的严肃浅淡了下去。
余启夏两手抓着男人劲瘦的手腕,她都能清晰感受到梁许星手背血管与她掌纹的相挲,“回你家。”
一路上,梁许星有一搭没一搭地胡说,余启夏也没心思搭理,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上楼时,两人险些齐齐摔倒。
余启夏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问:“钥匙呢?”
“钥匙在裤兜。”
“取出来啊。”
“手软取不了。”梁许星一边说着,一边儿眯着眼睛追逐着她脸上的神情,像是在试探能给他的底线是哪里。
“你说话不挺灵清的。”余启夏没多想,伸手取了钥匙。
把人扔进卧室后,余启夏转头就要走。
突觉身后袭来一阵风,一片阴影极具压迫感地压来,男人从身后圈住自己,手掌强硬地抵住了即开的门。
“不要走,好不好?”
“不好。”余启夏打了个冷战,缩着脖子回答。
“那要不,陪我说说话?”梁许星眉头紧锁,面上藏不住的凝重。
“就陪我一会儿。”梁许星屈服一步,声音也愈发轻了,“就一小会儿?”
“你躺着老实睡就行了,不要那么多事儿。”低哑的请求声萦绕在耳畔,余启夏只觉得胸闷气短,但还是选择好气讲道理,“刚才那事顾及你面子,我不跟你计较,我们不论是之前还是如今都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余启夏打开门就要走,身后的男人一脸苦楚地随着她。
“别跟着我。”
亦步亦趋,脚步清晰。
“你不要这样……”
梁许星停在楼梯暗角,垂着黑眸注视着余启夏娇小的背影,仿佛心里的血肉在被一点点往外掏离。
闻声,余启夏有些懊恼,她回头问:“我不要怎样?”
她只见梁许星唇抿成一条线,背部重重压着墙颤颤巍巍地滑坐下去,高大的身躯显得从未有过的无力,就连说出的话都带着颤抖的气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孤梗寂渺。
“你不喜欢我了。”
余启夏心中猝然惊痛,她仰视着梁许星,一时说不出任何话。
感应灯霎灭,二人遁入无边黑暗。
不知捱了多久,余启夏才轻缓着脚步向梁许星走去。
梁许星震骇睁眼,望进一双水光粼粼的眸子,如见一片浩淼大海,随即他的额间覆上一点温热,似蜻蜓点水。
“都过去了,”她的指头轻轻地覆上男人发烫的额头,“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梁许星,也放过你自己。”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好吗?”梁许星一早醒来,就看见伏睡在床边的林叙菲,他捏着疼痛的眉心,蹑手蹑脚地下床出了门。
余启夏转醒,背和手都酸得不行,见床上人已经不见,可能是上班去了。
她愣愣地望着空床半晌,这一刻,她心中突生出一股无助感,但很快又消失了。
她走到门前准备回自己的家,打开门,一片艳丽红色入目而来。
梁许星双手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门前,笑意拘谨却真诚,“早上好。”
余启夏面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