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时间还早。”
余启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十一点过了,不早了,那你忙。”
“好,拜拜。”
挂断电话后余启夏坐着缓了会儿神,结果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一串存了九年却从未拨打过的号码。
是梁许星。
她接起电话。
“喂,有事吗?”
“我,买了早餐,现在在楼下。”
余启夏面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把窗帘拉开一些往下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抹立于晨光中的伟岸身影,梁许星身着警服,一只手里提着几袋东西,另一手拿着电话。
余启夏一时哑然,转身局促地拉上窗帘,说出的话却冰冷又决绝:“你回去吧,别来找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拉开窗帘,望着空荡荡的楼底发了好一会儿呆。
她快要二十六了,再不是曾经那个因为梁许星谈了个恋爱就闷在被窝里哭肿眼睛的傻女孩儿了。
余启夏思绪万千地走进浴室,热水淋滑在她身上,让她疲乏的神经有了喘息的空隙,洗完澡后她坐在床边,两条光洁白皙的长腿交叠在一起。
余启夏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张留存多年的初中毕业照,那是她和梁许星唯一的一张“合照。”
曾经的梁许星,笑意张扬,浑身痞气。
曾经的梁许星,不会喜欢余启夏。
那时候的她一头短发,相貌平平,穿着宽大的校服,脸上很少挂情绪,身边朋友寥寥,总的来说,不讨人喜欢。
而彼时的梁许星是野草,一身清香不输满山花。
时间过得那么快,一不留神,就是九年的时光。
她向往的小草,变成大树了。
可是她,不再需要这片树荫了。
*
余启夏是在半梦中接到梁许星电话的,本正要训斥对方玩太晚还要打电话来扰人,但从眼缝里瞧见时间还未过夜半便又哑了火。
“启夏……”
这语气听起来就知道人不太清醒,余启夏撑起半截身子打开了床头灯,妙鬘滑至肩旁盛着一层暖色光华,整个人看起温柔又恬静,“怎么了?”
“亲我……不对。”对方连忙改口。
看来醉得不轻。
余启夏起身披了件外套,勾起钥匙就往楼下走,电话那边哄闹的音乐淹没了梁许星的声音,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提声问:“何晨没跟你一块吗?”
“嘟嘟嘟—”
电话里头传来忙音。
“……”余启夏自知拳头只能打在棉花上,抿了抿嘴往万豪那边快步走去,夏夜里风还是有些凉的,她把手缩进袖子里,有些恼道:“服气。”
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万豪,余启夏快步上楼,正要打电话问人在何处,一抬眼就看见了另一抹熟悉的身影。
阮梓泉。
对方的视线也落在了她身上。
睡意惺忪的朝天素面,海藻般的长发离披在身周,本就温柔的长相被显得愈发可人。
阮梓泉面上闪过一丝意外,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打破两人多年以来的僵局。
“你也在这里玩吗?”
“没有,我找人。”余启夏没有深入问候的打算,眼神已经往远处扫去,“你和何晨他们在一块是吗?”
“嗯是,要我帮忙吗?”阮梓泉见她有些着急。
话音未落,209房里猛地晃出一个人影。
余启夏连忙小跑上前撑住了梁许星熏沉的身子,吃力地站住脚跟,咬着后槽牙埋怨:“搞不懂喝这么多做什么,连电话都打不利索……”
梁许星尽量让自己的重量不往她身上倾,靠着墙反手摁住了怀中女人的腰,黏糊糊地把脸往香甜的颈窝里埋:“对不起……熏着你了。”
阮梓泉深深地看了一眼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