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和学校之间折返。爷爷年纪大了,总不能让他守夜,Mikey还是孩子,睡眠不足会长不高。而伊佐那,伊佐那已经出狱,真一郎出事前我们和他一起打了电动,我不知道他和真一郎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那次不欢而散。真一郎出事后他露过一面,之后再也没出现,倒是鹤蝶会偶尔来看看。
我熬夜成习,每夜守在真一郎身边,倒也不觉得累。也不知道这人平常都怎么收拾自己,明明昏迷了这么多天,身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橘子味。
我喜欢趴在真一郎床边睡觉,朦胧中总觉得脸颊刺痒,想嘟囔别闹,恍惚着真一郎还在昏迷,谁那么大胆子闹我睡觉。睁开眼,就对上真一郎黑沉沉的眼睛。
我尖叫着跳起来拍下呼叫铃,我想抓他的手,又不敢,胳膊举起放下,然后冲出病房大呼小叫喊医生。我死死盯着真一郎,生怕自己一眨眼,真一郎又把眼睛闭上。
\"恢复的很好。\"
我欢呼了声。
送走医生后,联系真一郎的家人朋友。我坐在床边看着真一郎,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我碰碰他的脸,又戳戳他的眉毛。他纵容我闹,也不说话,只笑。
\"我们结婚吧。\"我说。
我又一次拍响呼叫铃。
医生和Mikey一起进来,Mikey像发小炮弹,冲到真一郎床边。
\"醒了?醒了?\"Mikey恨不得上手掰开真一郎的眼睛,\"不是说醒了?\"
龙崽和明司武臣他们也一齐进来,乌压压一群人围在真一郎床边,先看真一郎,然后瞪我。
我盘着手指,不太敢抬头。
\"就是,刚才醒了,然后....提了下结婚,就...\"
\"那个,短期内最好不要刺激他。\"医生检查后,讪讪说,\"恢复的挺好,再观察观察,家属过来,我说一下注意事项。\"
谢谢医生救我。
我跟医生出去,从饮食到日常保养,我记了一张纸。等再回去,真一郎已经醒了,正在接受嘲笑。我没往那边凑,只靠在门口看他们。看来Mikey没和艾玛在一起,现在围在真一郎床边的只有男孩儿。
大概是上次事件的后遗症,我对群聚的男性有些精神过敏。从前还不会如此,现在见到扎堆的男人总要避着走。即便他们身上冠了\"真一郎的某某\",我也有些怕。
怕未来丈夫的朋友和兄弟,这话说出去也蛮好笑。只是仔细数,这些人里面似乎只有鹤蝶能叫我安心。而Mikey和他的朋友们,拆开来,每个都是好孩子,可他们喜欢扎堆出现。
群聚就是不行。群聚的热血会冲散男人仅剩的、头发丝都比不过的理智,让他们变成嚎叫的野兽。
我不敢让真一郎太累,估量着时间,便去赶他们离开。
接下来,我开始奔波学校课业,照顾真一郎,筹备婚礼。我像被拧紧发条的陀螺,一边嘀咕“忙死了忙死了”,一边快活地团团转。试衣服时才发现腰间竟然空出一块,下巴越发尖,眼也越发大。这是好事情。我加紧收拾自己,一定要当最美的新娘 。
2003年,六月,我迎来20岁生日,当天我和真一郎拿到结婚证明。
朋友收到请柬后,狐疑地打量我的肚子说∶“你干嘛这么着急结婚,你不会怀孕了吧?”
不要说怀孕,恋爱谈三年,结果到结婚都还是处女。
六月十四日,我的婚礼。
我挽着父母的手走向真一郎。
很奇妙。
站在教堂外,总觉得发冠沉甸甸的,被婚纱包裹住的身体几乎喘不过气。门打开时,因为专心思考要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我愣了好一会儿,还是妈妈念叨了句∶“不结了?咱们跑?”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妈妈,现在应该跑不了了。
我看了眼坐在新郎亲朋位上的男人们。佐野家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