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到十倍。
不提其中打点官府的费用,光是他们自身的赎金就得百十两银子了。
这怎么可能?
“你这话当真?!”少年也不可置信。
时昔笑着点了点头,“两年时间,到时候离开还是留下随便你们,当然背叛我的下场,你们肯定也不想体验。”
见他眼中的防备减轻了些,时昔又将少年那张卖身契扬了扬。
“程信初,十三岁,原江州解兴县城守之子,曾在县学读过五年,一年前被退学,两月前因父获罪被贬为奴,这信息对吗?”
程信初垂下眼睛不说话。
“对还是不对?”时昔又道。
程信初本不想理会,但在时昔锐利的目光下,还是低低应了声。
时昔满意地点点头,这少年上过县学,本身有几分武艺,方才又下意识对周景画留了手。
仔细看身材,虽然年纪还小,但骨架大又手腿修长,目测有一米八左右,日后肯定还会长不少,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时昔继续问:“你为什么被退学?”
程信初没好气地道:“打了知县的侄儿。”
“很好,你以后就去芸兴书院当夫子和大管事,月钱六两二。”
什么?!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时昔,他们是听错了吧?
让个奴仆身份的少年人去当夫子,还让他当大管事,还给六两二的月钱?!
怎么可能?!
是时昔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寂静的院子中,周明世轻咳了声,犹豫地说道:“时姑娘,这似乎有些不妥。”
时昔看了周明世一眼,“周伯父,我信他能做好。”
程信初狐疑地看向时昔,“你……你真是疯子吧?”
不是疯子怎么能让他去当夫子,他连童生都还没考,还要他当大管事,他就从来没过事。
而且,他现在还是奴仆身份,他再不愿意承认,籍贯上都烙了这个印。
想起她砍人时的疯狂模样,只可能是真疯子了。
周景画冲过去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叉腰怒斥:“你胡说什么?!你个白眼狼!”
时昔姐那么提拔他,居然还说时昔姐是疯子,必须得再教训一顿。
“好了,别气了,他不是故意的。”
时昔上前去扶起程信初,又去抚了抚周景画的后背。
哄好了周景画,时昔又去拍了拍程信初干瘦的肩膀。
“我欣赏你的骨气,我也相信你可以做好这事,去证明自己吧。”
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家逢巨变亲人离散,饿得瘦骨嶙峋,被打得满身伤痕,却有宁死不为奴的坚持。
对于这样的人,她尊敬又欣赏,如今不过是明珠蒙尘。
程信初瞪向时昔,却在她眼神中慢慢柔和下来。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他不怕死吗?其实也怕,只是不愿低头罢了……
程信初挺直的背脊渐渐松了下来,他缓缓蹲下去,嘴里轻轻念叨了几句,捂着脸哭出了声来。
他爹被砍头时,他娘和弟弟被人硬拖走时,他被人当牲口似地绑着牵着打着时,他都能强忍着不哭。
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
周景画被他哭得一愣,怒意也消了下去,抽了抽鼻子,回屋去给他端了杯蜂蜜水出来。
程信初愣愣地接过,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痕,哑着声音道:“多谢。”
周景画诧异,没想他也会道谢。
见程信初止了哭,时昔吐出口气,先搞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