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知道价钱,至少不用再担回去了。
李牛将他的菜倒进称上的箩筐里称重。
孔榆看了眼称,又拿着那竹片看了看,在竹片用炭笔写了几个数字。
“茄菜九十斤,一等品,半文钱一斤,付你四十五文,拿着这竹片往右继续走,那里有人给你钱。”
张大雨一听这菜价双眼立即亮了,说是市价,他以为是一文钱三斤,没想到居然是少见的一文钱两斤。
他道了好几声谢,高兴地担着空箩筐往右边去,那里坐着个俊俏少年,少年身后堆着好几个装满铜钱的箩筐。
张大雨走过去将手里的竹片交给少年,竹片上的字他不认识,看起来就像是随便画的。
余亭看了竹片上面的数字一眼,转身从身旁的箩筐中数出四十五个铜板递过去。
给了钱,又将竹片放入另外一个箩筐中,那里面已经堆了数百个这样的竹片。
“这不是红石村的人么?真的是什么菜都收吗?”
张大雨一行人往回走时,刚到的人认出了他们,连忙拉着他们询问。
将手中那串铜板给问的人看,张大雨笑道:“都收呢,晒焉了没事,但有老叶黄叶的,会扣些钱,”
“那是应该的,哎,你们明天还来不?”
“来啊,我家里还有些菘菜呢。”
“只要想到不用再卖粮给马家,让我一天担几趟菜过来都行。”
“就是,想起马家那些畜牲,我就牙痒痒。”
“……”
黄昏时,给完了最后一笔钱,余亭捶了捶肩膀站起身,也不去休息,找了根绳子就去穿箩筐中的竹片。
时昔带着食水过去,就看到四人围着穿竹片的情景。
“先吃饭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孔榆站起来笑道:“确实有些忙不过来,明天得再加些人了。”
周景书点点头,“我已经跟陈村正说了,他会再找些人过来。”
余亭想了想,还是问道:“这些菜,你是准备卖去北方吗?”
他虽然没有离开过治平县,但也知道北方雨水少,菜蔬没有南方丰富。
孔榆看着后面堆积如山的菜皱眉,他们离北方上千公里的路程,现在又是夏天,运到半路就坏了。
周景书也不瞒着他们,“开个工坊,将治平县富余的果蔬做成干菜,与人合作卖到北方草原那边。”
孔榆听到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有想到,还是周公子聪明啊。
这时,一群老妇人带着箩筐簸箕过来了。
吴翠香笑道:“你们先回去吧,这些菜我们来清洗就行。”
时昔道:“劳烦了。”
“劳烦啥啊,我们可是领工钱的。”一个缺牙的老妇人乐呵呵地说。
她们都年过六旬,去不了制衣坊,重活也干不了,但洗菜的活计还是能做的,开的工钱又丰厚,她们当然高兴。
……
马府。
“废物!都是废物!”
刘无亮刚踏进房门,一个瓷杯就碎在他脚边,吓得他连退了好几步。
“东家,粮行那边……”
马元庭看到他,冲上去就是一阵踢踹,“废物,粮都收不到!”
刘无亮不敢躲,只能不断叫屈:“东家,这事真不能怪我啊,那些人不来卖粮,我也抢不来啊。”
“哼!本以为他们只能卖粮交税,又是时昔那贱人坏我好事。”
马元庭踹累了,坐在椅子上说得咬牙切齿。
这几年,他无论怎么降价,那些农舍奴被税钱逼着都只能卖粮给马氏粮行,本来今年也该如此。
那些人即便最开始不肯卖,等没钱交税时,还能不得求着他们粮行买吗?
想着本该多赚的几万两银子因为时昔插手飞了,马元庭额头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