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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板震动了一下,哼叫声传来,似乎是钟狗被堵了嘴。
片刻后,方菱闻到一股血腥味,不浓,应该没有流很多血。
快杀了他啊,那是个狗官!
方菱着急地睁开了眼,直接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那人身上穿着粗麻短褐,看起来非常高壮。
麻布蒙住了他大半边脸,头上带着杂乱的草帽,仅露出的小部分皮肤白皙异常,称得眼尾那颗红痣更加惹眼。
方菱知道自己早就被人识破装睡,便撑起身子低声道:“求你让我先为爹娘报仇,之后任凭处置。”
见那人点了点头,方菱爬下床,从床脚处摸出她偷偷磨得尖利的碎瓷片。
她对着床上四肢瘫软的人灿然一笑,捏开他的嘴拉出舌头就慢慢割起来。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
方菱低声道了句谢,然后凑到惊恐的钟留行耳边低语。
“我日思夜想啊,我想得夜夜睡不着……放心,我不杀你。”
将手里割下的东西塞回他的嘴里,手指在他右脸的“罪”字上仔仔细细地画了一遍。
“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慰我爹娘在天之灵。”
一刻钟后,方菱坐在床边,笑看着晕过去的男人,抬手在左右脸上各划了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
次日清晨,马元庭带着箱银子亲自去县衙。
想起小儿子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狠狠地磨了磨牙,等把时昔那贱人抓回牢里,他要亲自折磨!
他一路想着折磨人的手段,根本没有注意到县衙门外的反常。
等进了县衙,看到恐慌又匆忙的差役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发生了什么事?”马元庭拉住那个差役问。
差役本想甩开,见是马元庭,这才哆嗦着道:“马员外,我们县太爷和主簿他们,都被贼人伤了。”
马元庭:“!!!”
“快带我去看!”马元庭推着差役让他带路。
差役将他带到大堂中,那里的地上躺着满是血迹的五人。
他们都大张着嘴,脸上刻着“罪”字,四肢也无力地扭曲着。
“是时昔!肯定是南洛村那个时昔干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那个女人疯了吗?太猖狂了!
齐文竹刚踏进大堂就听到这句话,立即皱起了眉。
“马员外可别胡说,万事都得讲证据。”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待他看清那五人的伤后,心中也打了个突。
时昔到底在想什么?
杀伤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她就那么想死吗?!
齐文竹一边想着办法,一边给地上的人复位关节。
马元庭拉住刘捕头,呵斥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去南洛村抓人,别让她跑了!”
齐文竹皱眉:“马员外可别害刘捕头啊,他现在去抓无辜的人,万一那个贼人再来县衙怎么办?”
马元庭见齐文竹三番两次坏他事,怒道:“你再帮那贱人……”
“砰”地一声,马元庭被齐文竹打得踉跄倒地。
齐文竹瞪着他,怒喝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马元庭难以置信地看向齐文竹,怒喊道:“给我打死他!”
随着他来的两个家丁立即朝齐文竹扑去,又被泛着蓝光的细长银针吓得后退。
张临和钱柱将齐文竹护在身后,挥舞着手上的银针大喊:
“扎一针肠穿肚烂,不怕死的就上来。”
两个马家家丁不敢上前,又不敢什么都不做,也挡在马元庭身前,与张临两人互相叫嚷起来。
“你有本事过来啊!”
“你有本事来扎啊!”
“……”
刘兴元下巴骨一被合上,他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