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2 / 3)

刺风 不鹜 1710 字 2023-05-28

高潮那刻,她轻咬住他耳朵,说:“叶颐,不要让我等太久。”

叶颐摸着她脊背安抚,低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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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里的一天,秋高气爽,阳光温和。叶颐开车,载着妈妈、姐姐和荆果,三个多小时便从省会回到老县城。

做了婚检,拍照领证。

求婚用的钻戒,是阮家传承下来的一枚五克拉玫瑰切圆钻戒指。婚戒是新定制的手工足金素圈,取义情比金坚,内刻彼此生辰。

赶在中午前抵达乡下。为叶若诚的坟墓拔尽野草,上香祭拜。

叶颐揽着荆果的肩膀一起跪在墓前,将鲜红的结婚证轻放于墓碑之下,望着墓碑上叶若诚含笑慈祥的黑白照片,笑着告诉父亲:

“爸爸,我结婚了,是跟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孩子。你没见过她,但你一定听说过,因为那时候传言我早恋,对象就是她……”

荆果白他一眼,对叶若诚说:“爸爸,没想到你生前是从这样的传言里知道的我。可我一定要说,你儿子不是我拐跑的,是他自己硬要黏着我。而且,我们真的没有早恋,哪有情侣都没接过吻的。我第一次亲他嘴还是在今年……”

母亲和姐姐纷纷笑出声来。

叶颐迁就她,什么都不否认。他握紧荆果的手,认真对着墓碑上的遗像说:“爸爸,我现在很幸福。”

他心中默念:爸爸,我会替你照顾好妈妈和姐姐,不让她们受到半点委屈。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妻子,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就像你当初一样。爸爸,我很想你,可我每次想到你时,不会再悲伤了,你永远长在了我的脊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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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母亲和姐姐送回酒店,叶颐拉住副驾驶上的荆果,说:“我们再去一趟隆乡。”

听到这个地名,荆果回忆起他倾诉过的往事,于是点头应允。

将车子停在芦苇荡边,叶颐走上了那条狭窄的独木桥。又是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漂着浮萍枯叶的河水缓慢地从西向东流。

晚风吹拂中,芦苇荡沙沙作响,像孩子在笑。

想起那个三岁大的宝宝,他以叔叔身份陪伴他,在隆乡这里玩耍了近一个月,那小人儿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还有陈莺。那时她日日忧郁的眉眼,为什么他却一直忽略?

针织开衫单薄,显得他身材比从前清矍。他吹着寒风,哽咽着对荆果说:

“隆哥那么凶恶的人,如果被他知道宝宝是我的孩子,我、陈莺、宝宝,我们三个人都活不了。陈莺是为了保住我俩的命,才牺牲的宝宝,她也是万般无可奈何……我一念之差,造就三个人的悲剧,这块石头一直压在我心底,沉重得令我无法呼吸……”

三年前,他孤单在这里放逐自己,以自我毁灭作为一种赎罪。

三年后,他身旁走出一个坚韧的女人,拨开层层芦苇,将他抱进自己怀里,让那些肆虐的风再也刮不到他身上。

荆果说:“叶颐,向前看。你一辈子受苦受难,也改变不了曾经发生过的事,不要去幻想自己不被原谅,也不要去赎那些无人在意的罪。每个人都值得在这世界上过得好,没有任何人有权利评判他人值不值得过好。放下你心里的负担,过去的、追不回来的人和事,就让它像青烟散去,我们还有漫漫余生。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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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县城,一行人故地重游,经过了从前滨江路上的小别墅。

别墅外瓷砖褪色,掉了几块,此外与离家前再无区别,像有人一直在打扫。熟门熟路走进去,阮弦拿出一枚旧钥匙,竟然开了门锁。

原来当年她并没有卖掉别墅,而是请人每月打扫。她为叶颐留了一个家在县城里,房产证也早在搬家前过户到了他名下,保护她的孩子永远不会有走投无路的那一天。

一家四口走进阮弦和叶若诚曾经的卧室。阮弦找出蒙灰的保险箱打开,里面存放了一张银行卡、一摞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