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事,隆哥提着裤子大摇大摆推门出来,满足又怨愤地瞪威哥一眼,“是不是处都不晓得,真没用!”而后又回到赌桌之上,玩得昏天黑地。
时间过去了很久,荆果才从小房间里颤颤抖抖地走出来。内衣没穿好,一上一下的,隐在皱巴巴的短袖里;校裤从胯|下被撕裂成两半,她用拉链已经掉落的校衣系在腰间,勉强遮住下身。
满脸青肿,遍身血斑,不像人样。
威哥皱着眉说:“顺着他不好吗,少吃点苦头。瞧你这破烂样,十天半月我都没兴趣碰你。”
忽想起隆哥那句话,他凑近了问:“你怎么不是处女呀?给那个班长了?陈丽丽还跟我打赌,说她班长老实,绝对没跟你做过。我当时就不信,你看现在,啧啧,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荆果没接话头。嘴角渗出血来,随着她开口说话而一直往下流:
“……我奶奶的事,你们什么时候去做?”
威哥说:“就这两天吧。要他们死是不可能的,一个大厂厂长的家里人,搞死了我们也有麻烦。打残可以吧,一辈子吊尿袋子那种,折磨死他。”
“你去医院还是回家,我骑摩托送你。”
走出金堂会所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暴雨也只剩苟延残喘的一丝丝了。道路两旁,树叶被冲刷得干净泛光,空气里弥漫尘土味道,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穿透灯光。
荆果疲惫无力地瘫在威哥后背上,全身被摩托车震得抖动不已。她眼神呆滞,望着飞速闪过的街景,某一刹那,仿佛回到去年某一天。那时她为了躲避威哥这帮混混,慌张地坐上叶颐自行车后座,看到的也是这一幕幕街景。
只不过那时她心里还有光,看什么都美丽。
而今置身喧闹的车水马龙中,她忽然有一种奋然跳身的冲动,就这样滚到马路中央,被一辆辆着急下班的汽车毫不留情碾压、撕碎、血肉乱溅。
那该多舒服啊。
鲜血又从齿缝中涌出来,下身似乎也有同样的流淌感,她像泡进了污水里。喘不过气……一切如噩梦在她脑海里闪回。
可一阵冷风突如其来拍上脸,她又瞬间清醒。
——还没亲眼看见仇人下地狱,她绝对不能死!
撑住最后一口气,她扬起青肿的脸,毅然又迎向风雨。